默啜士兵團團圍住,只待林羽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囂張的黙啜官員並不相信林羽的人真敢動手,他之前查過的商隊多了去,也有不下百十人護衛的,可也沒見一個敢和官府動手的,只要這幫商人還想在黙啜賺錢,就不可能得罪他。
不過林羽並不是商人,對於這種普通的官吏,還沒放在他眼裡,根本無所謂得罪不得罪的事情。既然對方不肯跟他坐下來好好說話,那就打到他跪下來答話。
林羽打了個手勢,近衛們收起短弩,拔出長刀撲向了黙啜士兵。這幫士兵都是負責城內治安的普通士卒,哪裡是林羽的親兵們的對手,不多時就一個個躺地上叫喚了,只剩下那個囂張的官員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朱能,他沒想到林羽居然敢在人家的地頭動手打人,這可不是在榮漢,剎那間他已經動了收拾行裝逃跑的念頭。
扯過一條長凳在桌子邊重新坐下,林羽繼續享用自己被打斷的早餐,而岳雲則把那個發呆的黙啜官員一把拽到桌子邊,照著他的膝蓋彎一腳踹了過去,驚魂未定的黙啜官員撲通一聲在林羽身邊跪下了。
“混蛋,你們這群混蛋,你們這樣對我,谷蠡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走著瞧。”或許是被氣暈了,這位黙啜官員說話時不時在漢話中夾雜著黙啜話,根本沒想到林羽聽不懂他說什麼。
“谷蠡是誰?”雖然聽不太懂對方說什麼,林羽還是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名詞,他感覺這個人應該地位不低。
“谷蠡不是人名,是個官職的名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朱能又湊到了林羽的跟前,向他解釋道,看著剛才暴打自己的兇手就跪在自己身邊,朱能也是覺得實在是太解氣了。
“谷蠡在黙啜的地位僅次於漢王,不過黙啜的習俗是每個官職都設左右兩個官員,居左的比居右的高半級,不知道這個傢伙說的是哪左谷蠡還是右谷蠡。”
“我說的當然是左谷蠡伯羽南,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放開我。”
林羽對這些威脅都是置若罔聞,他來黙啜之前沒有多少時間做功課,對黙啜的政局也不大瞭解,對如何遊說黙啜汗王他心裡並沒有底,如今這個什麼谷蠡倒是一個可利用的突破口。
“我這是第一次來高昌,也不認識你,你為何要抓我?”林羽不覺得對方是來打秋風的,要真是來敲詐的,抓他幹什麼。
“哼,你們在黙啜殺了人,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告訴你,死的人是伯羽南大人的外甥,你們死定了。”黙啜官員雖然跪著,但仍是一臉不屑的樣子,在他看來,林羽等人已經是死人了,他和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你胡說,我們沒有殺人,沒有……”朱能一聽這話急得跳腳,要把殺人的罪名背上了,他們哪還有命在。
林羽並未像朱能一樣慌張,被栽贓殺人什麼的他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吩咐岳雲取來自己行囊中的一封文書,沉聲對眼前跪著的黙啜官員說道:“我是榮漢新任的狄州都督、牧蘇節度使,我這次來是有事要見汗王。這是牧蘇節度府開具的外交照會,你派個認識路的手下去給你們谷蠡大人送去。”
牧蘇節度府本來是沒有資格開具外交公函的,不過黙啜禮節制度什麼並不嚴格,林羽就直接懶得去跟禮部打交道了。
聽了林羽的話,黙啜官員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但並不是因為得罪了林羽,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送信的黙啜士兵離開了大概不到兩個時辰,外面才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看來是那個左谷蠡來了。在這期間,高昌治安隊已經來過一次了,聽說林羽是榮漢的高官,他們藉口這是外交事件不歸自己管丟下那個被揍的官員跑了。
“哪位是林都督林大人?”人還未見,聲已先至,林羽抬起頭聞聲看去,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魁梧大漢正抬腿走了進來。
來人赤臉碧珠,鼻高口闊,毛髮濃密粗獷,耳朵上吊著一個大金環,腰間一條白蟒帶,將他水桶一般的腰身箍住,腳下一雙登雲履,落地有聲。
就在林羽打量對方的時候,人家一樣也在打量他,林羽便把目光收回來,開口說道:“我便是林羽,不知閣下何人?”
“我是伯羽南。”
簡單地介紹了自己,伯羽南走上前來,一腳踹在旁邊的黙啜官吏身上,讓士兵將他綁了下去,然後笑著對林羽道:“這個有眼無珠的小人對都督多有冒犯,還請林都督不要生氣。”
“大人的漢話說得很好。”林羽面無表情,眼前這傢伙一上來就給人一種“這裡我做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