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鋒就要落在對方的脖頸之上,血中飛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可是一陣強大的衝擊力從胸口傳來,血中飛只聽得耳中一片風聲,隨即他的視野裡出現了一片藍天,緊跟著劇烈的疼痛感才從胸口傳導到他的腦海,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力氣已經從他的四肢迅速消散,他站不起來,然後他眼中就只剩一片黑暗了。
血中飛靜靜地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隻纖細的弩箭,已然氣絕,臉上還掛著得手的喜色,而他要殺之人,手裡正拿著一隻短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屍體。
“秦大人,你沒事吧?”薛義騎著馬過來了,秦翦是林羽派來剿滅黑沙盜的帶隊長官,他很是關心秦翦的安全,才會匆匆趕到車隊尾部,卻看見秦翦拿著短弩正站在血中飛的屍體旁邊,“這傢伙綽號血中飛,在黑沙盜裡也算得上是高手了,沒想到被大人給宰了。”
秦翦自知自己有幾斤幾兩,論單打獨鬥,他絕對不是這個什麼血中飛的對手。看了看手中的短弩,秦翦將它小心地藏好了,這是臨行前墨先生給他防身用的,據說是林副帥賜給墨先生防身的,墨先生交給自己使用,足見先生對自己的關愛。
“嗯?蓋寨主他們呢,怎麼就你一人?”秦翦沒有回應薛義的奉承,他察覺到薛義應該有事要說,卻欲言又止。
薛義正從馬上下來,聽到秦翦的問話,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秦大人,蓋寨主和穆寨主去追黑瞎子了,他們怕您有個什麼閃失,讓我到後面來瞧瞧。”
秦翦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他有些嘲諷地說道:“薛寨主,你說你們三個人都沒把黑瞎子留下來嗎?”
聽出了秦翦的嘲諷之意,薛義的臉色更加尷尬,三個人圍一個人還叫人給跑了,說出去是有點不大好聽。
“秦大人,黑瞎子已經身負重傷,兩位寨主已經去追了,我估計他跑不了。就算沒追上,黑沙盜匪大部分都被我們消滅了,黑瞎子一個人也興不起浪來。”
秦翦的臉上的陰雲並未因薛義的解釋而散開,實際上他並不關心黑沙盜以後還能不能再興風作浪,周圍的黑沙盜基本上被剿滅了,但如果走了黑瞎子這個賊首,他的功勞將會大打折扣,這才是秦翦急於抓到黑瞎子的原因。
雖然林羽新軍還未建成,但節度府內部已經傳出了風聲,林都督準備新建一支近衛營,由他親自統領,這樣的話,風陵旅旅管的位置就空出來,而秦翦也是有資格升任旅管一職的人之一。
秦翦自知林羽沒把他當的心腹,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沒有機會爭取旅管一職。林羽手下的頭號心腹愛將蘇成,已經鐵定要升任新編的牧蘇旅旅管,而剩下有資格和他爭一爭的,白冕能力不行,謝子衿太年輕統軍經驗不足,母師偃才剛剛提拔,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升一級,也就是陳到可以和他一爭。陳到雖然是林羽的心腹,但秦翦也不是沒有靠山,墨韻痕十分賞識於他,而林羽對墨韻痕幾乎是言聽計從,墨韻痕把秦翦派出來剿匪,就是為了撈取軍功,畢竟他在功勞簿上已經落後太多,連白冕都不如。
“你留點人下來,有馬的跟我一起去追黑瞎子,務必要把他抓住,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了自己的前程,秦翦立馬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薛義沒有辦法,只好招呼一部分騎馬跟著自己隨秦翦往前追去。直跑到天色暗下來,他們才在一處小山坳裡追上了蓋黑虎等人。
“蓋寨主,抓住黑瞎子了嗎?”秦翦一看蓋黑虎,立馬上前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傢伙留了一部分死士斷後,他自己卻跑了。”蓋黑虎拿下巴衝一個土坑示意,他們把殺掉的敵人都丟進坑裡了。
“為什麼不追了,黑瞎子受傷了,肯定跑不遠的。”秦翦急了,他看到蓋黑虎帶著山賊們燃起了篝火,想來是要在這裡過夜了。
“大人,兄弟們廝殺了這麼久,都很累了,再說天色已晚,在晚上騎馬趕路是很危險的。黑瞎子晚上肯定也不敢縱馬狂奔,那樣的話不等我們去殺他,他自己就摔死了。等明天天亮去再追不遲。”薛義趕忙上前解釋,牧蘇山區晚上不說有猛獸,就是崎嶇的山路夜裡就不適合騎馬趕路。
秦翦心裡還想著去追黑瞎子,可他也看出這幫山賊都不願晚上行動,而且他們又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也指揮不動,說多了還可能鬧矛盾。所以秦翦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畢竟他不認識路,要他自己帶著一點士兵去追黑瞎子也是不可能的。
“秦校尉,喝點酒暖暖身子吧,”薛義看出了秦翦心裡有些不痛快,特意拿著酒囊上前和他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