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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你放開我,這是命令。”林羽甩開了拖著自己計程車兵,怒喝道。
“主公,”陳到喊住了林羽,“咱們留在這裡,勢必會被敵人拖垮。榮大人的命運已經註定了,但還有很多人的命運等著您去解救,采薇姑娘、墨先生、牧蘇軍的上上下下,都等著您的迴歸,您不能死在這裡,榮大人未完成的使命,也交在您的手裡。”
山腳下防守計程車兵們已經開始和蜀軍交手了,林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山頭,長嘆了一聲,扭頭下山了,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明白陳到所說的道理,只是榮佖臣是他來這個世界唯一稱得上知己的人,榮佖臣死了,他便再無可以交心的人了。
疾馳在阡陌縱橫的丘陵,凌烈的寒風讓林羽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現在的他又回到了那個指揮若定的牧蘇軍統帥,天生的逃命本能重新在他身上冒了出來。
“主公,這是從擊潰的敵營指揮處取得的地圖,這條官道往西北還得有四十里才能抵達渡口,不過這裡有條小道,十多里就能到江邊,平時應該會有野渡口,現在情況不明。”林羽等人短暫擺脫了蜀軍的追擊,陳到拿著一張地圖向站在岔路口的林羽說道。
“這樣啊。”林羽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你帶人沿著官道往西前進,我走野渡儘快渡江,你和羅彥卿小心點,不用強行渡江,風陵渡應該還在我們手裡,你繼續往西,到了風陵渡就安全了。”
陳到啞然,他本意是想說自己帶人裝作抄近路將追兵引去野渡口,林羽繼續往風陵渡前進,這是最保險的做法,如果去了野渡口,萬一那裡沒有船這段路都白走了。
“按我說的做,你們別跟來,我自己走就可以,這是命令。”不等陳到說話,林羽已經撥馬走上了一條小道,他根本不需要什麼侍衛,萬一大隊人馬追過來,直接招募士兵便是。
十來里路算不得多長,林羽不到半日便到了江邊,他放慢速度,沿著橫江慢慢走著,很快便發現了陳到所說的野渡口。那渡口只停著一隻小筏子,上面插著一根竹竿,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正應了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景象。
“有人嗎?”林羽走到渡口邊上,把馬栓在樹上,他沒有走向羊皮筏,而是把手按在劍柄之上,警惕地向四周環視著,這渡口連個鬼影都沒有,連休息的涼棚都空蕩蕩的,他感覺到有一絲不安。
“客官,您要船嗎,是過江啊還是搭船?”林羽頭頂上忽然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他抬眼看去,一個穿著無袖羊皮襖的漢子正躺在樹杈上,懶洋洋地向他問道。
林羽把手從劍柄上拿開,反問道:“過江如何,搭船又如何?”
那漢子從樹杈上跳下來,站到林羽面前,說道:“過江嘛,只有那隻小皮筏子;搭船嘛,無論您往上游走還是往下游走,這裡不停客船了,您哪都去不了。”
“我渡江。”
“沒問題,”那漢子把手往林羽面前一伸,“十兩銀子。”
“我去,”林羽大叫起來,“你打劫啊,渡個江要十兩銀子,你當我頭一回出門嗎?”
羊皮襖伸了個懶腰,往樹上一靠,無所謂地說道:“客官,這地方叫神仙渡,風大水急,暗流又多,都沒什麼船願意停靠在這渡口,平日也只能靠渡江的活過日子。這一趟啊,得賺一兩銀子,現在是非常時期,一趟十兩,您要不願意給,就跟這等著湊一船人再過吧。”
“這位少俠,老夫出九兩,與你同渡如何?”
林羽猛地回頭,一個白鬍子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旁,杵著跟棍子,捋著鬍子,一邊咳嗽一邊跟林羽說著話。
林羽尷尬地摸了摸兜,抖了抖衣袖,他身上加起來也就十幾文錢,自打離開黑沙城後,他還真沒這麼窘迫過。
“算你走遠,老子今天還沒開張呢,就少收點吧。”羊皮襖拈起老頭的銀子,在手上顛了顛,收了起來,“走吧,我送二位過江。”
穿羊皮襖的漢子一把撐開了皮筏,隨即用船槳開始划起來。這羊皮筏極為不穩定,一晃一晃的,林羽把紅塵劍插到了背上,蹲下來用手牢牢扣在皮筏上面穩定身形。
“小夥子,沒坐過船嗎?”白鬍子老頭穩穩地坐在小馬紮在,一手端著菸袋鍋子,笑眯眯地向林羽說道。
林羽儘量讓自己的身形隨著皮筏的起伏而起伏,根本沒心思跟老頭閒聊,他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腿上,只能抱歉地對老頭笑笑。
“你力氣使得地方不對,這船就跟馬一樣,你勁用對了,不需要太多力氣就能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