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意。”說完林羽抬起了右手,指了指外邊。
“你說的對,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薛文彬愣了愣,長嗟一聲,也不吃飯,頗為失落地離去了。
呆坐在一旁的楊鈺筷子都沒摸,靜靜地聽著林羽和薛文彬交談,方才林羽口氣極為囂張,而薛文彬也未必如其所說一無是處,但估計林羽是有一半說給自己聽的。如果林羽想放薛文彬的話早就可以放了,為什麼偏偏這時候來放,剛才他說“榮衛軍死的死、降的降”的時候,若有若無地瞟了這邊一眼,楊鈺不知道今天林羽讓自己和薛文彬坐在一起是不是有借薛文彬之口敲打御親王的意思,但十有有敲打自己的意思。
送走了薛文彬,林羽坐正了身子,舉起酒杯,向楊鈺說道:“楊都督,你的信我看過了,裡面提的建議我完全同意,我就把青州交給你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楊鈺連忙舉起酒杯,臉上堆起笑容,站起來回應道:“多謝林元帥,末將一定守好青州,不負元帥所望。”
林羽笑了笑放下杯子,示意楊鈺也坐下:“楊都督,你不是我的屬下,不用謙稱。你我都是漢將,我無權也不會指揮你,你只要恪守本職就行了。”
“是,末將,本將明白了。”楊鈺對林羽的話連忙稱是,但心中卻想你這傢伙嘴上說的無權指揮我,怎麼就有權把青州交給我了。
楊鈺的提議無非是把青州的人事稅賦等內政方面的權力完全交給林羽,以此想換取自己青州兵馬的完整性和性,他本來以為林羽怎麼也得往青州滲點沙子,安排點心腹,可沒想到林羽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他的全部要求,這讓楊鈺有些意外。
從林羽那裡離開後,楊鈺的臉上一直陰晴不定,他始終想不通林羽的做法到底有何用意,是真的沒有染指青州的野心還是另有陰謀,他心裡始終存有疑雲。
“爹,那個林羽太囂張了,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客氣?咱手上也有數萬人馬,他牧蘇軍有這個本事吃掉咱們?”楊鈺的大兒子楊承業對自己父親如此低姿態的面對林羽非常不滿,他剛才就站在楊鈺身邊,將之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放肆,誰給你口出狂言的底氣?”楊鈺一巴掌打在自己兒子臉上,然後緊張地往四周看看,確定沒有人聽到楊承業的話,才接著說道:“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比林羽強?連袁牧公的兒子都老老實實給林羽當手下,你是覺得自己比袁煥強還是覺得我比袁沐公強?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我撕爛你這張臭嘴。”
“爹!”楊承業沒有料到楊鈺居然會是這種態度,對自己大發雷霆,他心中充滿了委屈與不服氣,在他看來,比他大幾歲的林羽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沒有什麼真本事。
楊鈺何嘗不知道林羽兵力有限,需要守的地盤也不小,要是真刀真槍幹林羽也未必能打下青州,但青州的部隊現在內部不穩,他不敢冒險和林羽開戰。
青州李家是李氏的一支,在青州的榮衛軍中勢力不小,但最有出息的一個子弟卻不在青州,而是林羽手下的李鎮夷,楊鈺聽到一個傳聞,李家之所以大力推動榮衛軍加入牧蘇軍,就是想讓李鎮夷來取代自己青州都督的位置。
軍中的暗流湧動和風言風語,楊鈺自然不可能對自己兒子明言,箇中的滋味只能他自己品嚐,但這次來西原和林羽會面的結果讓他很滿意,雖然李家的野心仍在,但至少林羽目前沒有要插手青州軍隊的意思,他有了喘息的時間。
只要青州的楊鈺不倒向御親王,即使是中立也好,駐防的豫州的袁煥部便不會受到前後夾擊的困擾了。保障了豫州後方的安全,林羽就能騰出手來大幹一場,不過他並沒有挾大勝之勢進逼上京的意思,他還沒有腦袋發昏,覺得自己能打下從未陷落過的京城。
在墨韻痕的建議下,林羽把目光投向了幷州,無論是西北軍的舊部還是西北的義軍,都有許多他的故人,而且現在袁老元帥的兒子都投入了自己帳下,拿葉君開刀的話,不見得其手下那幫將士會完全站到牧蘇軍的對立面。
不打上京的另一個原因是如今朝廷掌控的地盤只剩下冀州了,單靠區區一州之地御親王是無法養活禁衛軍團和文武百官的,就算國庫仍有積蓄,但糧食存不了這麼長時間,不管怎麼樣,明王和蜀王到時絕對會坐地起價,逼迫御親王讓步,所以說三個王爺直接肯定要鬧矛盾的,林羽不如坐山觀虎鬥得了。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對幷州用兵,林羽決定先拿豐陵開刀,首先豐陵原本牧蘇軍的地盤,收回自己的地盤,順帶教訓下秦翦這個反骨仔也好讓世人知道牧蘇軍不是開飯館的,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