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乘機取出皮包內的槍,虛軟的手指勉力扣著扳機,“不要動,你被逮捕了!”
苗巴傳的笑容陡地僵住,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鎮定下來,“你說什麼?”
“我是任冰,臺北市刑事分局的組長,負責偵辦靈脩中心殺人案件。”她公怖自已的真實身分。
“你是警察?!”他憤怒地吐出了一串髒話。
“沒錯!”她冷冷地看著他,“而且你被捕了,不要動,否則我的子彈會毫不留情地射進你身體裡。”
他總算恢愎了冷靜,哼了一聲,“你敢殺我?你還得靠我化去仇恨呢,否則你要怎麼面對那個上輩子被你害死的男人?”
她臉色倏地一白,“這不用你管。”
“你和他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縱然再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你們註定被仇恨分離,哈哈哈!”
“住口!”她厲聲叫道。
“你害死了他,你欠他的命要怎麼還?”他繼續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任冰閉了閉眼睛,痛苦地叫道:“住口住口住口!”
苗巴侈見機不可失,飛撲過來奪過她的槍,就在電光石火問,房間門被撞開。�
“警一一察!不要動!”杜漸執槍對準他。�
見他趕到,任冰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她遭受藥劑折磨的身體虛弱不堪,小手頹然地撐著地板,可是她快沒有力氣了。
幾名組員也衝進來包圍住苗巴侈,嚴陣以待。
苗巴佟有一絲的慌亂,可是他很快穩住,槍日直指著她,“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幾名組員不禁猶貓豫了,目光望向杜漸,等待他的指示。
杜漸冷峻地凝視著他,強忍住內心的焦灼,平靜的開日,“苗巴慘,江媚已經什麼都說了,你罪證確鑿逃不了的。”
“我逃得了的。”他伸臂扣住任冰的頸項,冷聲道:“現在你們都給我退下去,讓我走,否則我立刻斃了她。”
任冰望著他——她前世的父親強烈的明白,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一頭無血無淚的邪惡猛獸。
“你們還等什麼?快開槍!”她大聲喊了出來,語聲堅定有力地說:“杜漸,你們不要顧慮我。江濤,開槍啊!你們快快開槍啊!”
“組長……我們不能這麼做……”
她目光如冰訴的瞪著他們,“快開槍!”
苗巴佟沒料到她這般悍不畏死,微微一震,手上的槍更加壓近她的頸項。
“不要動,你給我閉嘴!”他喝道。
任冰望人杜漸盛滿焦慮心疼的深情雙眸中,在這一瞬間,她看清楚了。
不論是閻劍還是杜漸,他都是愛她的,他從來沒有恨過她,還是這麼在乎她。
她心滿意足地嘆了一日氣,唇角綻放一朵美麗的笑花,“杜漸,我愛你。”
話聲方落,她一把拉過苗巴侈的手,把槍抵著自己的腹部,壓扣下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子彈穿過她的腹腔,射入苗巴恪的身體裡。
“不!”杜漸狂吼一聲,身子飛撲了過去。
任冰只覺腹部一陣強烈的劇痛,痛得她全身激烈地抽搐起來,可是她的內心卻出奇地平靜。
一切都……結束了……
苗巴佟的痛苦哀號聲和杜漸悲痛的怒吼聲漸漸離她越來越遠。
閻劍……杜漸……一命還一命,但願下輩子我們再相遇時,你的眼底不再有濃愁,我的眼底只有愛意,再無一絲陰影噩夢仇恨。
下輩子,我等你……我永遠等你……
千萬……千萬不要忘了我。
她又作夢了,只是在夢裡、合劍在微笑,她幸福地倚在他的肩頭,和他坐在一團團軟綿綿的白雲上。
還是有香味,可是是種甜甜香香的味道,是果子的味道,像……草莓……
任冰自夢境裡醒來,滿足地無聲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感到腹部那讓人無法忍受的劇痛。
她死了嗎?
她現在是在地獄吧?唯有地獄才能感受到這麼痛的滋味。如果是在天堂,她早舒服得像躺在柔軟的雲朵上了,就像剛剛。
她呻吟出聲,驚動了床畔的人兒。
杜漸滿面胡碴,俊美的臉龐憔悴不堪,看起來狼狽極了。
可是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明亮不減,深深地鎖住她的,彷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夠,彷彿生生世世再也不轉移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