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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站樓抱著他不撒手,眼淚鼻涕全蹭在了他身上。

其實那一刻程睿辰心裡有一塊地方被她的眼淚泡得又酸又軟,幾乎要忍不住回摟她安慰幾句了,就算當著前來送機的父母的面,他都快要忍不住這股衝動了,可就在這時,這位女盲流子從他肩上抬起頭來,程睿辰眼看著一溜長長的鼻涕絲從她的鼻尖一路扯到肩頭。

頃刻間,那份又酸又軟的觸動就化為了死灰。眼裡、心裡、腦子裡就只剩下那條長長的鼻涕絲。

而女盲流子抬起那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點梨花帶雨的意味都沒有的臉,“我也要去!”

可惜女盲流子有個致命弱點…英語不好。這似乎還源於程睿辰曾經的一句戲言:“會英語有什麼好?現在全世界,你只要想買東西想賺錢,就得會中文。路無雙,我們要以身作則,不能從洋媚外。”

他的這句話在女盲流子與留學之間隔出了一道通天的屏障,可程睿辰出國待了兩週自由日子,竟隱隱有些不適應了。

再沒有人會隨時隨地的出現,叫他“睿睿哥哥”了。

不過他常常能收到郵件或者Facetime,所以女盲流子在國內的情況,他掌握得透透的。

女盲流子數理化特別好,進大學後順利地成了一名工科女。雖然時不時地會Facetime一會兒,可程睿辰透過攝像頭,基本看到的都是天花板一類的東西,她在國內頂尖的偏理工類學校裡的頂尖理工類專業,估計忙得不可開交,每次Facetime時她都在趕作業,只能把手機平放在桌上,一邊寫作業一邊和他聊天。

而除了天花板,經常有一條小狗入境,那條小狗爬上桌,在桌上走來走去,估計看到手機覺得新奇,小狗就會湊到手機旁用鼻子一直嗅,於是程睿辰就經常能透過螢幕看見那隻小狗的。。。。。。鼻子、牙齒。

同時耳朵裡就聽見女盲流子對那狗狗說:“睿睿,不可以!不準舔我的手機!”

終於有一次,程睿辰鄭重其事地告訴女盲流子:“給你的狗換個名字!”

她偏不,“睿睿這個名字多好聽啊!你說是不是啊睿睿?”

程睿辰都要分不清她是在問他,還是在問狗了,不過隨即他就聽見了從Facetime裡傳來的那條小狗“嗚嗚”的回應聲。

程睿辰決定等自己跟她見了面,當面和她算這筆賬。

他所在的學校按季度開課,當女盲流子還在抱怨自己在學校裡每天做作業累成狗,程睿辰已經放假了。

他倒是一點都沒發覺自己的歸心似箭,就算感覺到了自己對某人的某種掛念,隨後也被那女盲流子聽聞他要回國的訊息而興奮的歡呼聲給攪沒了…

她竟然不是因為可以很快見到他而歡呼,她歡呼的是:“那你可不可以給我帶化妝品了?還有衣服?還有包?還有還有。。。。。。”

她甚至問他能不能幫她買某款電子產品,給出的裡有竟然是:這遊戲機首發有沒有大陸,在香港、日本買的話,排隊都要拍到更年期,美國的牌子美國應該容易多了吧。。。。。。

程睿辰對幫忙買電子產品倒是沒什麼所謂的,至於那化妝品什麼的…

“你現在開始化妝了?”

雖然周圍的美國人普遍小學、初中就開始化妝,但程睿辰印象中的女盲流子就應該是不施粉黛的,扎個馬尾、配一件T恤和一條牛仔褲就足夠了。

“我寢室的同學都化。可我媽讓我進大學以後生活費自己賺,我現在是十足的IT民工了,吃頓飯都得先考慮下這頓飯要寫多少程式才付得起。”女盲流子不僅要化妝了,竟然還學會撒嬌了…“睿睿哥哥,你幫我買的這些,我先用著,再每個月分期還款你,如何呀?”

至於自己最後為什麼會答應她的無理要求呢?程睿辰把這一切歸結為:應該是自己太久沒有聽到她叫自己睿睿哥哥了,於是一時腦熱就。。。。。。

一時腦熱的後果是,為了給她買遊戲機,他排了整整五個小時的隊…女盲流子還騙他說只有香港和日本需要排隊排到死?自己竟然還信了。實在是too young too naive。。。。。。

最終他回國的行李嚴重超重,裡頭全是給她和她室友們帶的東西。

好不容易度過了要累死人的國際飛行,程睿辰在家裡好好地睡了一覺,醒來看手機,莫名的感到失望。

他以為女盲流子回來接機,結果沒有;他以為一覺醒來會受到女盲流子的資訊轟炸,結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