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金在夜色之中飛了出去,帶著一封齊朗的親筆信,她的目的地將是萬里之外的海斯城。齊朗不能確定這封信會不會及時送到珍妮手中,也不能確定奧托帝國的科學家們在研製出那種絕世殺人武器的同時,是否還研製出了它的解藥,但至少送這封信過去,可以讓他心裡更踏實一些。
接下來的任務恐怕得交給嘴巴閒不下來的呂囂了,他一貫宣稱這世界上的所有病疫都可以在自然界中找到醫治的良藥,希望他不是在吹牛皮,畢竟黑死病在某一個時間段裡可以稱得上是世界性的難題。就連盧曼帝國的權威醫療專業期刊《聖愛仁心》也曾集中探討過這種瘟疫,而那些專家的著述卻是充滿了悲觀的論調。
而就在那位小結巴信心滿滿地退了下去的時候。吉拉卻晃晃悠悠地走了上來。他看上去頭昏腦脹的,神經似乎也變得有些脆弱,就連古爾夫向他打招呼的那一嗓子都把他驚得一哆嗦。
“我們的囚徒是出來放風的嗎?”古爾夫笑嘻嘻地向吉拉打著招呼,“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你錯過了溫暖的陽光,還錯過了天才古爾夫的一次精彩分析。”
吉拉仍然在揉擠著他的太陽穴。“我對你的精彩分析從來就不抱什麼希望,麻子臉。”他回了一嘴,徑直坐到了齊朗身邊,“如果要說分析的話,我這裡倒是得到了一些初步的成果,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的,指揮官先生。”
“什麼成果,有關黑死病的?”齊朗不明所以的望向了吉拉,很快就記起了他的研究方向是那本小冊子,“噢,對了,是有關科學的。”
吉拉被戳到了痛腳,有些尷尬地撇了撇嘴,不過他看出齊朗並沒有取笑的意思,於是再一次拿出了一本正經的表情。“關於神明和科學的爭論,我們暫且拋在一邊。”他說,“我承認我在之前的論斷有些太過絕對,這世界上的確存在一些事物以眼下的科學發展水平還無法解釋,但那並不是關鍵……”
“你現在正在討論在就是有關神明和科學的,你沒注意到嗎?”古爾夫仍在發揮他模糊焦點的特長。
“好吧,好吧,我們言歸正傳。”吉拉重新總結一下自己的思路,“關於鯨嘴比利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我有了一些猜想。當然,那些猜想並不見得是正確的,因為鯨嘴比利已經死掉了,我沒辦法找到什麼人去證實我的分析結果,不過根據我的分析,那本小冊子的前半部分集中表述的,應該就是那場災難。”
“那是個預言,還是什麼?”古爾夫嘴角的不屑一顧十分明顯,“鯨嘴比利肯定不會留下什麼好的預言,我猜他的用意就是想要製造混亂,他想要讓你這樣自作聰明的傢伙變成個糊塗蟲……”
“古爾夫!”齊朗實在聽不下去了,“讓吉拉說下去,好嗎?”
吉拉感激地向齊朗點了點頭。“我記得你曾提起過最大的輪迴,而那最大的輪迴就是這世界上即將面臨的災難——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對吧。”吉拉顯然在斟酌著用詞,免得這個忠實的聽眾很快就會失去興趣,“而所謂輪迴,就是有開始也有結束,週而復始,宇宙萬物都是按照這個規律發展的。”
“那說明了什麼?”齊朗並沒有從中找到絲毫的頭緒。
“簡單地說,開始有個結點,結束也有個結點。”吉拉指著小冊子上的那個公式,公式旁邊畫著的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是叫做太陽的恆星,也就是已經落山了的那位光明使者,“它也有出生,也有成長,也有死亡,當然,它的生命週期會很長,長得超乎想象。”
“是哦。”齊朗和古爾夫對視了一眼。他開始認同那位麻子臉的看法,研究這鬼東西的確很容易讓人變成個糊塗蟲:“你是說它也是活著的,會呼吸,會唱歌,也有親人和朋友?”
吉拉無助地嘆了口氣:“可能會有,但那些相關的內容我並沒有研究到,好嗎?”
“你別打斷他,讓他接著說。”這回換成古爾夫來教訓齊朗了,不過他卻流露出看好戲的眼神。
“好吧,我道歉。”齊朗投降般地舉起了手,“你該不是說,它就要死掉了吧?”
吉拉搖了搖頭:“沒有,按這個公式來計算,我們賴以生存的太陽至少還能再生存三十億年。”
“三十億哦……”齊朗默默地推算那應該是三後面帶有多少個零,那一時之間還真就很難計算得清,“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不用為它的健康感到擔心,我們的兒子也不用,我們再往下一萬輩的子孫也不用。”
古爾夫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大概是齊朗近一段日子以來說得最為成功的一個笑話。但吉拉卻不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