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嫻熟的外科醫生在動手術一樣,不一會桌上就擺滿了各式大菜,小慧做好最後一個菜,把圍裙一丟,用紙巾擦著手入座道:“開始吃吧,嚐嚐這本書上的手藝。”
我們紛紛動筷子,然後面面相覷,微微點頭,想不到小慧第一做東西居然中規中矩,就是有些菜的刀功不夠好。
小慧很自然地說:“書上只寫了怎麼做,沒寫怎麼切,所以樣子難看了點,湊合吃吧。”
阿破道:“不是我誇你,再學學刻花什麼的,你完全能去當個大廚了。”
小慧嫣然一笑:“你要搞清楚,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那些大廚做的——只要他們寫在書上的,我都百分百做到了。”
我笑道:“書只有到了小慧手裡才真正有用。”
小慧惋惜道:“可惜我們地方太小,要不然我真想把圖書館搬到家裡來,然後需要哪一本都可以隨便看。”
阿破忽然道:“你去圖書館辦張借書證不就這樣麼?”
我們都看他,不說話……
阿破被我們盯得毛毛地說:“我又說錯什麼了?”
無雙嘆道:“阿破有時候其實不傻,這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阿破:“我失什麼了?”
小慧道:“他後面那句話說的是我。”
我笑道:“都別貧了,來,慶祝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子。”
我們三個端起白酒,小慧也拿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小慧道:“你們吃菜,同樣的菜式不一樣的書上做法也不同,以後有機會把那幾本書也買回來試試,看看哪本書更好吃。”
無雙趕緊道:“只要別讓我買菜。”
阿破:“那不行,誰讓賣菜的都是女的呢?”
無雙:“那也不去。”
阿破:“那你說你還能幹什麼——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嘿,光憑長得帥就敢說自己是妖,真不夠丟……丟妖的!”
我看著面前的這三個兄弟姐妹,心裡一片寧靜。
阿破是個沒有痛覺、力大無比的怪胎,而且他身體任何部位掉了都能像橡皮泥一樣捏上去,或者乾脆再長出一個新的來,就目前的世界體系來看,阿破似乎永遠都不會死,阿破覺得這樣挺沒勁的,一點懸念也沒有,他很想知道疼是一種什麼感覺,更想知道死亡是什麼滋味,所以他只對有結局的東西感興趣——翻開一本書或看一部電影,阿破都是直接先去看結尾,如果結尾主人公死了他就會興高采烈半天,覺得那才叫善終。
無雙真的很帥,不過他沒有別的特殊力量,劉老六說他是四主妖之一後阿破常常感到不平,無雙自己也覺得挺無辜的,他並沒有想當妖,在他身上就應了那句話:帥到無可自拔!
小慧美麗成熟,很多時候都像是無雙和阿破的姐姐,憑著過人的智慧,她做事情有種無往不利的氣勢,阿破經常坐在小慧對面一邊欣賞一邊嘖嘖地感慨:“這麼好的姑娘,怎麼說扔就扔了呢?”小慧也不會生他的氣,我們四個沒什麼玩笑不可以開。
我們就這樣邊吃邊“聊”,不一會一瓶白酒就見了底,阿破起身道:“我去那邊拿。”酒都在我和阿破那邊。
小慧忽然道:“既然兩邊的房子都被我們買了下來,為什麼還要分這邊那邊?”
我說:“那你的意思呢?”
無雙難得激動地說:“我們為什麼不把兩間房打成一間?”
小慧掩口輕笑:“兩間89平的房打通以後可是要比180還大哦。”她數學真好。
四個人八隻眼同時大亮……
我們所住的房是兩個倒“L”型,中間就隔著一堵牆,房子的格局一樣,牆兩邊是臥室。房子是三室一廳,而我們每邊只有兩個人,所以這間中間帶的臥室都是棄之不用的,而且在區區89個平方里,第三個臥室把另兩個臥室也擠得逼仄起來,所以我們管我們住的地方叫“層”而不是套。
現在我們飯也顧不上吃,來到我們的假想敵面前,阿破躍躍欲試道:“拆吧?”
我看了看說:“不能都拆,這是承重牆,兩邊留點,就把中間拆出一個推拉門那麼大的地方就行。”然後我大略在上面畫了一個框說,“就這麼拆。”
無雙道:“明天去買錘子再幹吧。”
“買啥錘子?”阿破一腳就踹了上去,我們面前頓時塵土飛揚,阿破繼續再接再厲,十幾腳過去,那面牆中間已經凹了進去,阿破退開幾步,猛的飛跑然後騰空而起把整個身體都撞了上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