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覺得我這兩週就是要丟財!”顧嘉陽來氣了,“上週被收了一個手機不說,昨晚吐計程車上,給了人司機兩百!”
“我的錯,早知道不勸你們喝酒了,”江旋掏出手機,“陽子,給你轉兩百,收一下。”
他們幾個一愣,訝然地看著他。
“少爺,要不你再給我轉個手機錢吧。”顧嘉陽非常震驚,喃喃地說。
“多少?”江旋說著又要轉錢。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顧嘉陽笑著按江旋的手腕兒,“別轉啊!”
江旋笑了聲,黑眸看向麻花辮少年,“哎花雅,你脖頸怎麼了?”
花雅一僵,驚得差點兒同手同腳,咬著下唇皺眉看過來,精緻冷淡的臉上帶著慍氣,比平常沒什麼表情要生動很多。
怎,麼,了?
還好意思問他怎麼了?
“哎小椰,你這兒怎麼貼了一個創口貼啊?”黨郝聽江旋這麼一說,也注意到頸側的創口貼。
“被死蚊子叮了。”花雅淡淡地說,卻把死字咬得很重。
“什麼蚊子叮得這麼厲害?”顧嘉陽詫異地問。
“不知道,”花雅說,“可能是不要臉的蚊子吧。”
這意有所指的小情緒,江旋笑而不語,其他幾個少年也沒想那麼多,甚至附和說蚊子的確不要臉。
因為上週校領導手機的大排查,讀報課鈴一響老韓就來到教室親自收手機了,有時候班主任一認真起來整得學生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從第一組第一列開始,拿著一個手機上來就開機看看有沒有卡,能不能打通,全部沒問題後,才放入手機箱裡,這時候就會考驗學生和老師鬥智鬥勇誰手段更高了,儘管這樣,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就比如於佳闊他們四個,哎,有兩張卡,一張電話卡,一張流量卡。
“韓老師,你們班公共區沒打掃乾淨啊,”馮主任站在教室門口說,“派兩個人再去掃掃,底下全是樹葉。”
“噢行,”老韓指了指花雅和江旋,“班長,你倆去一下。”
花雅無語,不想和江旋下去掃地,確切來說,是不想單獨和江旋待在一起。但老韓忙著收手機,他也不好拒絕。
江旋率先起身走到後面兒去拿掃帚,花雅頓了幾秒,自我安慰在學校裡面,江旋應該不會做什麼。
少爺挑選著掃帚,遞給身後的人,兩人全程低頭不語,無視線碰撞。
教室有些吵,老韓沒空管紀律,花雅去拿起鏟子時,在班級嘈雜的聲音中,清晰聽見江旋戲謔的語調,“辮子扎得挺好看啊,姐姐。”
一個人前後的變化能有多大,花雅在江旋身上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又或者說他對於江旋根本就不瞭解,所以看不明白這個人。
聽見少年這聲兒低沉沙啞的姐姐,花雅壓住自己內心的反應,想到剛開始他和江旋還不熟時,自己隨口調侃的那句‘你要喊我也不介意’,結果少爺還真喊了,他倒有種無法形容的彆扭。
他沒有理人,拿起鏟子和掃帚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
江旋提起本該是兩人拿的垃圾桶,把掃帚放到裡面拖在地板走,看著前面身高腿長纖瘦的少年,花雅白皙的耳尖沾染紅暈,面容卻雲淡風輕,反差得可愛。
“江旋,你那個垃圾桶能不能給我提起來走?”老韓不滿地提醒了他一句。
江旋視線從花雅身上移開,笑著應,“好的。”
現在這個時間,學校裡那條梧桐大道落葉落得很快,被安排打掃的班級就很惱火,前腳剛掃完,後腳風一吹,樹葉又鋪滿地,偏偏學校的學生會不考慮那麼多,只曉得你公共區沒打掃乾淨扣分批評。
偌大的校園不止他倆這會兒在掃公共區,還有些零散的幾個學生,說什麼明天會有領導來學校參觀。
南中就是這樣,每次表面功夫做得比誰都好。
花雅站在梧桐大道的盡頭掃著,和江旋離得八百米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班級的人呢,這刻意的保持距離讓江旋有點兒無奈,見花雅把那塊兒樹葉全部掃成一堆之後,他嘆了口氣,提拉著垃圾桶走過去。
花雅毫不猶豫地和他擦肩去反方向。
“躲什麼?”江旋握住少年的手腕兒,低聲問。
“放開。”花雅抬眼看他,嗓音很冷地說。
“你放心,在學校我沒那麼放肆。”江旋又嘆了口氣,鬆開了手腕兒。
得到他這句話,花雅長睫顫了顫,也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