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的女生是中午站在樓梯間的其中一位,她愣了一瞬,驀地眼刀甩向苗禾,細銳的嗓音說,“你豁鬼呢?”
花雅不欲與她爭辯,掏出手機開啟揚聲播放,吊兒郎當的男聲響徹在教室,“小敏,我給你們幾個女生買的零食叫外賣小哥送到鉛球場了,對了,記得給苗禾也分一點兒。”
“你要不去——小苗,你去幫她們拿一下。”花雅說。
見苗禾邁開了步子,季敏破口罵了句苗禾,“坐著傻逼,誰讓你去了?”
季敏和她的跟班三女生一同起身離開了坐位,走到門口抬頭瞪了花雅一眼,從樓梯口下去了。
“跟我走。”花雅收起手機,朝著苗禾頭一揚。
他和苗禾跟在季敏她們身後,保持著一段距離,看見她們邁著張揚的步伐,渾身散發出社會小太妹的氣息。
“姐姐。”苗禾有些不放心地扯了扯花雅的校服衣襬。
“你怕什麼?”花雅問,“我在這兒。”
在離風雨操場的器材室只有十多米遠時,花雅長腿陡然加快了步伐,扯著季敏的校服帶到了器材室。
他個高,拎一個初中女生沒使好大的力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季敏身邊的女生都沒反應過來,苗禾也被花雅的舉動嚇得怔愣了一瞬,隨即立馬跟了上去。
那幾個女生見苗禾走,忙不丁往裡面趕。
“傻逼你要幹什麼?!”季敏使勁掙扎,嘴裡罵出不堪入耳的髒話,在看見器材室站著的都是高中男生後,驚慌地噤了聲。
“啪”,門被使勁關上,帶起一股灰塵。
“你們幾個男生難道要打我們嗎?”季敏的女生朋友尖聲質問,“打女生算什麼男人啊!”
“幹嘛呢學妹,我們都還沒動手。”於佳闊無辜地回。
“小禾苗,過來。”顧嘉陽朝苗禾招呼。
苗禾正打算往顧嘉陽那邊走,被季敏一把握住手腕兒,使勁往自己身邊一扯,扯的苗禾一踉蹌,咬牙切齒道,“你真賤,自己當兩面三刀的小人現在又找這一群男生來幫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了,”苗禾漆黑的眼眸盯著季敏,“我沒,告狀。”
“誰他媽信啊?!”季敏吼道。
“放開。”花雅冷眼看著她們,沉聲說。
季敏不服氣猛地甩開苗禾的手腕兒。
“幾次了?”花雅漫不經心地拍著籃球問。
“什麼幾次?”季敏沒好氣地說。
“欺負她,欺負幾次了?”花雅說,“什麼原因。”
“那你去問她呀,”季敏睨著苗禾,“怎麼,你的小妹妹不給你說嗎?嘴巴還挺嚴。”
“嘭”的一聲響,籃球不偏不倚地擦過季敏的臉狠狠砸在牆上,球風帶起了少女的頭髮,臉頰彷彿被籃球的橡膠摩擦出火辣辣的感覺。
季敏失聲大叫,緊接著,其他女生也跟著尖叫起來。
“嘖,”圍觀了半天戲的江旋有些不耐煩,“再叫把舌頭給你砍了。”
季敏視線哆嗦地移到江旋臉上,被寸頭少年一身的戾氣給壓住了。
有個女生說,“就三次,前兩次是她勾引季敏喜歡的男生,最後一次是她在黃老師前面告寢室的秘,說我們不交手機。”
苗禾頭疼地撫了撫額,說得緩慢卻無比清楚,“孫珩,找我問題,就說我勾引,寢室,不是我告的狀,你們,就是看不慣我,想欺負我而已。”
“三哥,三江混混,你認的江湖哥哥,”花雅淡淡地開口,“你們在耀武揚威什麼?想當小太妹去社會當,別在學校作威作福,暑假前把苗禾拖到板房又是扯頭髮又是扇耳光的,是你們吧?”
“是我們又怎麼樣,你知道我們班有多少人討厭她嗎?不止我們,幾乎每個人都欺負過她,你收拾得過來嗎?”季敏大聲說,“不男不女,說話結巴,一幅假清高的模樣博得老師喜歡,就是看不慣她裝模作樣怎麼了?還不准我們討厭她了嗎?!”
校園霸凌,一旦對人有了意見,哪怕那個人是白的也會被人硬說成是黑的。他們自詡高傲,以欺負軟弱來博得快感。
苗禾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對這些話已經免疫習慣,輕顫的長睫下,還是透露出絲絲的難過。
“我操?你們討厭人的方式也挺特別的哈,”於佳闊氣得不行,指著季敏說,“我告訴你我們就是不打女生,你要是男生我他媽一巴掌給你扇飛你信不信?!”
“那你把你們的好妹妹轉到高中去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