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扇竟然又化作了泛著瑩光的琉璃劍,重新飛回了白嶽澤的手中。
“說好了,一同離開!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狐族的二太子銀髮在空中翻飛,嘴角血跡鮮紅,聲音透著虛弱,他站也站不穩,眼神卻泛著金色的光芒。
軒轅昊儀胸口被重重一擊,雙眼有些模糊。眼前這個人,可以為自己做到何地步,今時今日,此時此地,他終於有了新的認知。
所以他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性命,捨棄自身的性命……
所以他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前途,捨棄自身的修為……
所以他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名譽,捨棄自身的情愛……
軒轅昊儀,你何德何能,能讓此人為你做到如此……
“好!我不走,你也不走!”軒轅昊儀將銀槍插入冰層中,解下金龍腰封,腰封瞬間伸展拉長。軒轅昊儀將半昏迷的白嶽澤背在身上,然後用腰封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白玉琉璃劍被軒轅昊儀縮成了白玉扇子插在了自己的腰間,他一腳踢起身旁的銀槍,揹著身後的白嶽澤,重新衝上了半空,先前還在洞頂衝擊封印的魔物頃刻間被軒轅昊儀掃了個乾淨。
白嶽澤昏沉間,強留了一絲意識。他強行召出九曲蓮花燈,燈中的靈力就源源不斷輸入了軒轅昊儀的體內。
軒轅昊儀眼眶已紅,手中銀槍回身一掃,周圍的魔物又消散了大半。
忽然,地面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音,如萬蟲過境,又如千萬冤魂的如泣如訴。軒轅昊儀低頭一看,驚得他險些從空中跌落。
冰面上的溝壑已快將冰洞分成兩半,黑暗的縫隙中,只見原先還躺在冰溝中的虯禠屍體已被魔氣全部侵蝕,蛇身倏然腫脹數十倍,無數妖怪的肢體與頭顱從蛇身中化出,先前被軒轅昊儀砍斷的蛇頭竟然又重新連在了虯蛇的屍體之上,巨大的魔化虯蛇行動的姿勢扭曲而詭異,但絲毫不妨礙他的破壞力驚人,看著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一陣不詳的預感掠過軒轅昊儀的心頭。先前砍了虯禠的頭顱就以為大功告成,卻沒想到上古虯蛇一族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頑強,屍身靠著最後一絲魂魄竟然還能召喚魔物。早知如此,當初應在他屍首分離之後就讓他魂飛魄散。
然而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軒轅昊儀冷笑一聲,活著的時候不怕你,死後入了魔又有何懼!
魔化的虯蛇神智尚在,它看見了空中的軒轅昊儀,血紅的雙目瞬間瞪如銅鐘,張著血盆大口就撲了上去。
軒轅昊儀揹著白嶽澤,被撲面的腥氣逼的後退。他手中金龍銀槍在空中一轉,萬千金龍迎面就向魔化的虯蛇刺去。然而軒轅昊儀槍身金光未至,洞頂卻是一片白光洩下,光芒大盛,刺的人睜不開眼。
冰洞中的人在黑暗中處久了,猛的被強光這麼一激,雙目立刻開始刺痛。軒轅昊儀用手擋著白光,立刻旋轉飛到冰壁上的一處冰柱之上。那方魔化的虯蛇也是一陣痛苦的嘶吼,重新縮回了地面的黑暗之中。
軒轅昊儀抬頭一看,只見半空的白光之中顯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那身影白衣勝雪,手中握著狐族的白玉昭玥劍。他懸浮在半空之中,看著眼下的修羅地獄,神情冷淡,依舊雅如靜水明月,飄若高空流雲。
軒轅昊儀一見來人是狐族大太子白啟昭,心中如釋重負。他來不及多想伏羲陣已啟動,白啟昭不是伏羲後裔是如何進入冰洞的,心緒已被巨大的驚喜擾亂。
白啟昭進入冰洞,看了一眼軒轅昊儀與白嶽澤的狀況,面色未變,似乎也不驚訝。他掐起劍訣,只對二人說道,“快走!”
軒轅昊儀回道,“白師兄……大太子,我們走了,你如何?”
白啟昭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們留下,又能如何?”
軒轅昊儀無言以對。
白啟昭接著說道,“大殿下已在外修補伏羲陣,你留此地無益,還不如帶著嶽兒出去,幫大殿下補陣。”
軒轅昊儀還想說些什麼,回答他的卻是白啟昭更為凌冽的氣息。白啟昭卻衣袖一揮,白色光芒如同巨浪一般將軒轅昊儀與白嶽澤捲了進去,下一刻,二人便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摔向了上空。天旋地轉間,軒轅昊儀帶著白嶽澤就被白啟昭從冰洞中推出,摔落了洞外的地面上。
白嶽澤已徹底昏迷。軒轅昊儀在空中急速轉身穩住了身形,這才避免直接摔落在堅硬如鐵的冰面上。但他的身體依舊被砸得反彈,緩了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
洞外,空中電閃不斷,軒轅質古的身上血跡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