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全身僵硬,下唇也咬出了血跡。
太醫趕忙讓白子嶽鬆開他的嘴唇,又塞進參片讓他含著,這才說道,“四殿下真是冤枉四皇妃了,本來這話不當微臣來說,但是當時朝堂上,除了四皇妃,竟無其他人有能力領軍在冬天進山,所以四皇妃也是逼不得已才以身犯險,上書請戰……”
乞顏昊儀愣住了,他望著懷中痛得幾乎死去活來的人,只覺得心口中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的捏住了,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雖然太醫所說的情況他在之前就曾設想過,但是他真沒想到白子嶽會為了他真的這麼做。
白子嶽猛的又□□了一聲,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他拼命咬著嘴唇,想把痛呼聲壓抑在喉嚨中,卻讓人看著聽著頗為心驚。
洞中的空氣中忽然多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太醫急忙掀開蓋在白子嶽身上的披風,向他的下身望去,只見整條褻褲已被紅色浸透,不由的臉色一變。乞顏昊儀見狀,也向白子嶽的身下望去,只看了一眼,乞顏昊儀臉色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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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絞痛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中間還伴隨著撕拉的墜脹。白子嶽只覺得下腹就像被人用利劍反覆刺穿,每次宮縮,腹內的傷口就再次崩裂開來,他無處可躲,只能無力的招架。乞顏昊儀覺得自己從未像今天這樣驚慌失措過,他能感覺到懷中人的生命在悄然的流逝,但是他身為一國皇子,卻只能讓自己的皇妃躺在冰冷的山洞中,九死一生的生產。
太醫再次檢視了白子嶽的下身,紅色的血液已經染透了鋪在地上的獸皮,但是他的產穴卻遲遲沒有開啟。太醫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按照現在的情況,必須對白子嶽用催產藥,不然他腹中的世子難保。但是白子嶽現在已經下身見了紅,用催產藥會加劇血流的速度,到時只怕孩子還未生下,白子嶽就先撐不住了。太醫思慮再三,四皇妃現在的情況耽誤不得,只好將自己的憂慮全部說出。
乞顏昊儀一聽,整個人就愣住了。這一切似乎來得太突然,他還未來得及品嚐與自己日夜想念之人在山中劫後重逢的喜悅,現在卻要在他與自己的親骨肉之間做出抉擇。乞顏昊儀只覺得從心底泛起了一陣徹骨的寒意,身上的幾十處傷口也開始叫囂,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撐住,因為他懷中的人現在只能依靠他。
“不能用催產藥!無論你怎麼做,必須確保四皇妃無憂!”乞顏昊儀帶著皇子與生俱來的魄力,語氣如冰。
太醫聽罷,心裡一緊,立刻跪地行了一個梁國大禮,幾乎語不成句,“要保四皇妃無虞,那四皇妃腹中的世子唯有,唯有……”
乞顏昊儀不為所動,只是說了一句,“儘快準備。”
太醫得到了四皇子的令,起身就要下去準備。可是當他準備轉身時,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白子嶽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白子嶽臉上的冷汗已經打溼了額前的碎髮,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太醫的衣角,不讓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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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顏昊儀見狀,慌忙去拉白子嶽的手,但他一轉頭,就對上了白子嶽乞求的雙眼。
白子嶽毫無血色的嘴唇張了張,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乞顏昊儀知道,他是在說,“讓我再試試……”
一瞬間,乞顏昊儀紅了眼眶,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子嶽隆起的腹部中的躁動,他能想象出白子嶽此時是在承受怎樣的劇痛,但是他只能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被腹中的孩子折磨的意識漸漸的渙散下去,體力漸漸的虛弱下去……
突然白子嶽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乞顏昊儀幾乎抱不住他。空氣中的血腥氣也更加濃重。太醫趕緊檢視白子嶽的下身。
“四皇妃的產口穴終於開啟了,不用催產藥了……”太醫剛想鬆口氣,卻又是一陣令人心涼的驚呼。
乞顏昊儀順著太醫的視線望去,只見白子嶽的後口穴幾乎被撐裂,鮮紅色的血水混著暗紅的血塊不斷從其中湧出,而觸目驚心的紅色中,分明伸出了一隻胎兒的小腳。
乞顏昊儀呲目欲裂。
胎位不正,正是難產的前兆……
太醫幾乎穩不住身形,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以他多年的經驗,女子生產,若是腳先出,十之□□不能母子平安。如今這情形,孩子已經卡在了產口穴處,即使有心保四皇妃,恐怕也無力迴天。想到了這一層,太醫反而不怕了,若是赫赫有名的前吳國飛驥將軍、現在的四皇妃真的折損在自己的手上,讓他去殉葬,他不會有任何怨言。
太醫整了一下衣衫,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