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儋羅島大敗高麗人,申賀明還不望風而逃?要是給申賀明早早逃了、遲胄先派人佔了福江島。遲胄那時候再投附你,你反而沒有名義來直接佔福江島了!”
“申賀明可不會算這個賬。”林縛笑道。
宋佳一笑,說道:“申賀明要有你會算賬,也不會給高麗人收買給打濟州塞了……”
林縛得意的一笑,這會兒林景中從外面進來。
從崇州到儋羅島的第三批船隊已經靠岸,崇州有信報經濟州塞轉來,林景中拿了一大疊塘抄、邸報進來。
所有文牘都分色以示輕重緩急;宋佳跪坐在軟榻上,拿裁紙刀先將描朱的緊急信函裁開來。第一封信函就是不是什麼好訊息,宋佳臉色凝重遞給林縛看。
元宵節那一天,崇州、鶴城等地皆大雪,午時突起冬季少有的大潮,侵灌鶴城、皋城、建陵、鹽瀆沿海地區,形成大災。
由於捍海堤築都選擇在潮漲水線以上的區位,冬季又少有暴風,大家對冬季大潮防備不足,鶴城以北有兩處工段損失極其慘重。僅工輜營就溺斃兩百餘人,鹽戶、農戶溺亡人數更多,一時還沒有統計具體的數字。
“捍海堤咬緊牙也要建啊!”林縛嘆息一聲,鶴城相對地勢要高一些,皋城、建陵、鹽瀆沿海地區的地勢低,這些潮侵災害損失更重,賑濟之事由海陵府、淮安府以及兩淮鹽鐵使司負責,他無需過問,只是這樣的損失壓在誰心頭都不好受。
宋佳見林縛並非在信函上批註的意思,便將信函接過來歸檔收藏,心裡想:算上崇觀九年夏季那次大潮,淮東三年兩次大災,損失都極其的慘重。要築不成捍海堤,淮東還真不能算一個好的紮根之地。
福江島大部分戰俘都用船運往儋羅島,少部分人留下來,給監管著修復、加固福江寨,步卒臨時進駐福江寨;除了哨船外,大部分戰船都到福江島與久賀島之間的港灣裡駐泊。
林縛與宋佳在津海號上,將近半個月積累下的公函信報處置完,已經深夜。
宋佳剛要告辭回艙室休息,就聽見有人在甲板上大喊:“有人在水下鑿船!”
津海號船板薄處也有五六寸厚,船底有加固不說,還密佈防蟲蛀的銅釘,整艘共分十六個水密艙,鑿開一個口子,根本就不管用。
就算這邊放手不管,給他二三十人潛在水下,鑿上半天都未必能將津海號鑿沉了。
津海號除了自身的護衛兵力外,還有兩艘集雲級戰船、四艘艨艟戰艦駐泊左右,專司護衛。這會兒就有兩艘朦艟戰艦先靠過來,拿長杆鉤鑲,伸下去撈潛在海面下鑿船的水鬼,忽兒有人大喊:“在前面,在前面!”顯然是在船前部發現水鬼,甲板上許多護衛都往前部跑。
宋佳要走到艙室外去看究竟,林縛一把將她抓住,說道:“你坐在這裡!”抓起桌案桌下的佩刀,直著身子,傾聽著艙外的動靜。周普帶著四名扈從走進來,貼身守護林縛,林縛要他們注意聽外面的動靜。
緊接著後側就傳來“噗噗”兩聲悶響,要不注意聽,很容易給忽視過去!
周普拔出佩刀,一個黑影撞開後窗撲進來,給他一刀劈了正中。宋佳給一蓬血濺在臉上,嚇了一跳,林縛隨手將燈撲滅,拉宋佳退到角落裡,留下空間給周普發揮。又有兩名刺客闖進來,卻未料到艙內燈火這時候熄滅,輪不到他們去辨認這次刺殺的正主,周普與兩名扈衛就撲殺上來,艙前回廊上的四名扈衛也跟著進來支援……
透過水下鑿船的水鬼引開船上大部分護衛的注意力,創造行刺的時機。雖然也算不上多高明,但也有一些用處。只可惜,時機就那麼一小會兒,三名潛上船的刺客卻沒有把握時機的機會。
三名刺客很快就給殺死,在水下鑿船吸引注意力的水鬼,也給誅殺乾淨,抓住兩個活口。
兩個水鬼給拖進來,渾身發抖,想來不是害怕,是給凍著了,渾身水淋淋。
林縛看著這兩個身材矮小、穿著皮靠子的水鬼,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日本藩國君雄對峙,大者不過十數縣,小者不過數鄉。各家勢力都沒有所謂的戰略縱深,常常是一戰決定生死、勝負。相比較在戰場上的殊死較量,刺殺而來的勝利則顯得容易。行刺在日本諸藩國之間倒是經常發生,林縛倒沒想到會輪到自己的頭上。
儋羅王世子李繼以及馬潑猴在岸上安排人搜尋可能還潛藏左右的刺客,林景中與葛存雄先趕過來問安,趕著林縛正審訊兩名水鬼。
刺客都有身為死士的覺悟,這兩名水鬼顯然不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