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飯都不給你吃飽嗎?”
“我剛才沒站穩。”杜莫忘睜眼說瞎話。她不留痕跡地把包裡的手機露出一個角,螢幕上的倒計時快要走到盡頭。
白子淵不置可否,他下命令:“在這裡坐一會兒,等下我送你回去。”
杜莫忘求之不得,她很希望和白子淵多待些時間。這些年她不斷幻想自己和白子淵初見會是什麼場景,做過無數次假設,也許他會高興地抱住自己,也許會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雖然現實裡的初遇沒有那麼美好,但是能再次見面,已經是上天垂憐。
小時候媽媽給她看過照片,照片裡的兩個嬰兒五官還沒有張開,臉皺巴巴的,手拉著手躺在搖籃裡,穿著粉藍色的花邊嬰兒衣,領口繡著各自的名字,親密無間。
屬於她的那件衣服她一直儲存到了現在,被杜遂安收養後也帶到了新家,她會在生日的時候拿出來看,撫摸著衣服上的名字,思念自己同胞兄長。
多奇妙,這個世界上有人是和你同時在一個母親的子宮裡生根發芽、前後誕生只有短短几秒,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親密的人,不,也許要比父母更為親密,因為你們身上流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血液,從最基礎的基因構造開始就來自同源,唯一的區別就只有XY染色體。
雙生子往往會有心靈感應,當自己的情緒變化時杜莫忘會想自己的兄長會不會也有相同的感情,他們能知道彼此的喜悅和悲傷,分享快樂和痛苦。於是杜莫忘總是給自己打氣,希望兄長從她這裡感受到的情緒都是正面的,即使傷心也不會停留太久,哭泣是無用的自我折磨,也會讓自己無辜的哥哥心情變差。
偶爾不知道從何而起的傷感肯定是哥哥遇到了不好的事,這個時候杜莫忘就更該讓自己高興起來了,快樂是可以互相感染的,再怎麼樣艱難悲哀的事情,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特殊的人和自己心意相通,就擁有了無限的力量,心裡的怨恨也被抹去。
也許她的日子過得不怎麼好,但身邊的大家友善又單純,哥哥是被帶回白家繼承家業,虎狼環伺。富人多陰險狠毒不講情理呀,就像她媽媽,那麼善良的人,卻被趕出了自己的家,只留有一個孩子陪在身邊。
她是要保護和愛護哥哥的,即使媽媽從沒有這樣教過她,她和母親一樣,天生就是樂於奉獻而重感情的孩子。
杜莫忘看到白子淵轉身的時候按了一下胸口,眉頭皺了一下,走回辦公桌的步伐也變得遲緩,好像在忍耐什麼。
她立刻想起app的懲罰程式,如今的她有任務在身,違抗指令的話,受苦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杜莫忘站起來,目光在辦公室裡梭巡,最後停留在櫥窗裡靜靜掛著的馬鞭上。那是盛裝舞步騎手所用的鞭子,通體纖長且漆黑髮亮,泛著盡心保養的油光,前段有鞭拍,精緻的百合雕花象牙心包銀手柄,完全是完美的藝術品。這種鞭子比起懲罰更像是指令的標誌,很大力氣也難以在馬上留下傷口,只會有疼痛,是白子淵的十五歲生日禮物,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副馬鞭。
她拉開玻璃櫃門,取下這柄馬鞭,桌子後的白子淵抬起頭來,不滿道:“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這樣很沒用教養。”
鞭子握在手裡觸感冷硬,杜莫忘適應了一會兒,她說:“哥哥,你是不是很難受?”
“如果你把東西歸位,我心裡會好受一些。”
杜莫忘的心臟又開始疼了,這是電流出現的前兆,她的視野裡白子淵的臉色也逐漸發白,更加襯托得嘴唇滴血般的紅,宛如飽滿熟透的蛇果。
白子淵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她手持馬鞭接近,他皺眉的時候氣勢凌人,宛如暴風雪般凌厲,讓人不敢直視。杜莫忘卻不怕他,女孩走到她面前,纖柔的手掌撫上他的胸口,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推倒在桌子上。
他仰面倒下去,在後背觸碰到冰冷堅硬的桌面時,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這樣纖弱的女生輕輕一推就倒下,他手支撐著桌面想要坐起來,杜莫忘一把按住他的胸膛,不是很大的力道,卻將他牢牢地控制在桌子上,彷彿一隻釘在標本上的美麗蝴蝶。
不知怎麼的,他去推開杜莫忘的手變成了握住她的手腕,杜莫忘本以為他要反抗,做好了抵禦的準備,卻沒料到自己被他拉得更近了,幾乎貼在他身上。那隻手寬大有力,掌心和指腹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繭子,和白子淵外表的文弱不相匹配。
她趴在白子淵身上,鼻尖傳來男孩身上好聞的香味,淡淡的,像是清新的西柚,微苦味酸。
白子淵單手託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