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拖鞋,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esp;&esp;“看什麼?不知道陳漁是唐宴媽媽欽定的兒媳嗎?”蘇玫不錯過每一個打擊杜莫忘的機會,陰陽怪氣道。
&esp;&esp;杜莫忘愣住了一會兒,他們還這麼小,怎麼都談婚論嫁了?又看陳漁,光是外貌和唐宴算是匹配,都是不笑時討人喜歡,笑時更是惹人愛憐的可愛型別。
&esp;&esp;蘇玫見她不說話,自以為是讓她黯然神傷,便得意洋洋起來,像只打贏仗耀武揚威的公雞,提起裙襬搖曳生姿地去牌桌湊熱鬧。
&esp;&esp;那些人見了蘇玫也熱情地招呼,問起站在角落裡的杜莫忘。
&esp;&esp;蘇玫迫不及待,給人介紹起杜莫忘來,說她就是在學校裡死纏爛打白子淵的那個女生,如今不知道抽了什麼筋,跑來跪舔唐宴了。
&esp;&esp;大家看杜莫忘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三分譏諷七分嘲笑,有女生唾棄杜莫忘不已,認定她是個不自愛喜歡倒貼的女舔狗。
&esp;&esp;如今這個時代,一個女人若喜歡男人,是要被輕視的;喜歡男人主動去追求的,更是該殺頭,掉了女人的尊嚴;而喜歡男人主動追求反而被男人棄之如敝屣的,砍腦袋都嫌髒了刀,是罪該萬死的,要受所有女人的鄙視和唾罵,挫骨揚灰都不會有人同情,誰叫她上趕著給人糟蹋呢?
&esp;&esp;即使不過是愛太深,追尋真情,明明是男人對待追求者的方式太刻薄太心狠,也不會有人去譴責──本就不關他的事,他是受害者,踐踏真心又如何?
&esp;&esp;罵一罵便過去了,火力依舊是對準去愛男人的女人。
&esp;&esp;管不了無心的男人,難道還管不了有心的女人嗎?
&esp;&esp;聽說杜莫忘是被收養才踏進他們圈子的,有人起了戲弄她的心,喚她打麻將。
&esp;&esp;杜莫忘不會,幾人熱心地教,上手後提議玩點小錢當彩頭。
&esp;&esp;起先餵了幾張牌,杜莫忘還贏了幾把,之後越賭越大,杜莫忘的手氣驟然差了起來,幾輪下來居然輸出去了一千多。
&esp;&esp;桌上剩下幾人時不時眼神交流,難掩惡作劇成功的竊喜,杜莫忘後知後覺這些人一夥兒給她下套。
&esp;&esp;“不玩了。”她把牌往桌子上一推,正要起身,被站在她身後的蘇玫按著肩膀坐下。
&esp;&esp;“別啊,一開始你贏不少,怎麼一輸就要當逃兵?”
&esp;&esp;“我把贏的錢還給你們。”杜莫忘說。
&esp;&esp;“這麼較真,沒意思,一點都不給大家面子。”蘇玫尖著嗓子,“帶你玩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esp;&esp;“合夥起來坑我錢也算是看得起我麼?”杜莫忘毫不客氣地點破。
&esp;&esp;牌桌上的人憤憤不平。
&esp;&esp;“你有證據嗎?別造謠!”
&esp;&esp;“自己手氣不好就怪別人是吧?”
&esp;&esp;“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大家好心反而被倒打一耙。”
&esp;&esp;鋪天蓋地的譴責和辱罵撲面而來,杜莫忘坐在漩渦的最中間,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她。
&esp;&esp;陳漁方才被人喊出去了,不會有人給她解圍。
&esp;&esp;她靜默地坐了片刻,眾人罵過了癮,蘇玫大發慈悲,代杜莫忘給這些人求饒,摁著杜莫忘的肩膀不讓她走,叫她再陪人玩幾把,好好謝罪。
&esp;&esp;其實杜莫忘直接走不會有人真地攔她,在這裡的都是好面子的公子千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玩意兒撕破臉?
&esp;&esp;可杜莫忘走不了,杜遂安也在唐家,陪著唐將軍喝茶,她今天本就是來道歉的,絕不能再起事端。
&esp;&esp;輸就輸吧,破財消災。
&esp;&esp;杜莫忘默默地把推倒的牌重新扶正,她的牌面早已暴露,打下去也只是給人送錢──她還坐在這裡,本就是來送錢的。
&esp;&esp;“孩子們,玩得開心嗎?”
&esp;&esp;一道優雅清亮的女聲自門口悠然響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