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竄出去把他們嚇得不輕,我倆出去攔住狗,問出他們幹這事兒好幾回了,我們聽了饞得慌,就照葫蘆畫瓢搞了一回……他們還放了話,說是今年冬天要讓周圍村莊雞犬不留……”
“嘁,鬼子進村哪,”米歌有些不屑。
“咱也去咱也去……”一屋子人頗有些爭先恐後的情緒。
第二天一屋子人惦記著這個事兒躍躍欲試,米歌說人多目標太大,自己只帶小臭娃子三個人先去摸摸路數,把其他人按在了屋裡。
天黑了很久,分場內沒人活動的時候,三個人悄悄出了門,小臭娃子領著米歌進了昨天晚上光顧過的村子,剛進村子沒多遠,還沒把周圍境況看清楚,村子裡的狗就開始吠叫起來,有幾隻狗已經開始向他們衝過來,怕驚動了村裡人,三人不敢戀戰落荒而逃,逃到分場門口還不忘先觀察一番場內的動靜,場裡沒人才悄悄潛回自己宿舍。雖然落敗而歸,三人還是處在一種興奮狀態中。一進門屋裡人都沒睡,一下子圍上來“怎麼樣,搞來幾隻?”
“狗屁,一隻也沒有……小臭娃子,這村兒裡的狗這麼厲害,上次你們是怎麼得的手?”
“上次我們是在村邊兒上看到個雞窩……上次得手容易,這次膽兒一大就直接進了村兒……誰知踩上地雷了”,小臭還嘴貧。
“地雷!”米歌重複了一句,憋不住笑了一聲,撓撓頭說“這還得想個法子呢”。
“主要是怎麼對付狗,雞好對付。找到雞窩,只要一隻手託著雞肚子,一隻手按著雞翅膀,它連叫都不叫”。娃子得意地傳授著經驗。
“昨天吃剩的雞骨頭呢”,米歌站起來問。
“還在臉盆裡,打算再滾點湯呢”。
“別滾湯了,明天晚上拿去哄狗吧”,米歌說著又找了根繩子,在那裡挽著活套,“明兒再去倉庫弄條麻袋”。
“幹什麼?”小臭看著米歌忙活問。
娃子明白過來,“是套狗吧?”
“聰明!”米歌讚了一句,邊挽著套邊說“明天晚上的行動哈,第一還是咱仨去。第二不能進村,就找村邊兒上的目標。第三隻能在下風口行動,儘量不驚動太多的狗……”
天冷黑得早,晚上十點多鐘已是出動的好時候了。這一次米歌他們選擇了一個稍遠點的村子,接近村子時,米歌把食指含在嘴裡哈了一下,舉在空中測了一下風向,然後擺手指向下風口的村邊。三人在那兒瞄著了一戶人家,院牆不高還有殘缺,屋裡燈光已熄,顯然人已經睡了。還沒靠近院牆,一隻狗就叫著從院牆豁口露出頭來。小臭遠遠地就丟過去兩塊雞骨頭,那隻狗跳出來嗅了嗅,好像不太情願又禁不住誘惑,嗓子眼兒裡嗚嚕著三口兩口把雞骨頭吞了進去,小臭又丟的近一點兒,這樣一步步把狗引到了身邊。那狗吃著骨頭竟對幾個陌生人失去了警惕,米歌把活套鋪在地上,小臭在套中央放了最香的雞脖子,那狗伸頭來吃的時候,米歌罵了一聲“傻狗”,用繩套輕易地就套住了它的脖子,猛地收緊繩套把狗提溜起來,娃子迅速從下面把狗套入麻袋,狗沒來得及叫喚,在麻袋裡踢騰也傷不了人,踢騰了一會兒不動了,米歌用勒著狗脖子的繩套子繞了兩圈麻袋口抓著。小臭娃子跳進院牆在雞窩裡摸出三隻雞,等他倆跳出來,把擰斷脖子的雞丟進麻袋,一人抓麻袋口,倆人各提一個麻袋角,“撤”三人迅速離開了村子。
回到場裡,一屋子人興高采烈,殺狗宰雞不亦樂乎。雞毛和雞狗的內臟丟進漚肥的大坑裡,上面蓋了秸稈和炕灰;狗皮釘在木棍上撐著凍在了屋外用草簾子蓋了,半隻狗就燉了兩大盆的肉,宰淨的雞和剩下的半隻狗用塑膠布裹了凍在屋外柴堆的縫中。屋裡人為了等這頓大餐晚飯都沒怎麼吃,每人拿了兩三個饅頭等著就肉吃呢。狗肉燉好了每人盛一碗稀里嘩啦吃著,米歌也端了一碗,“我還從來沒吃過狗肉呢”。
“狗肉是大補的”,小臭邊吃邊說。
“是嗎?”米歌夾一塊送進嘴裡,嚼著嚼著皺起了眉頭,“淡不嘰的沒什麼味兒呀”。
“淡嗎,再加點兒鹽”小臭去拿鹽。
“不是那個淡,是沒什麼香味兒的那種淡,而且……而且牙要倒了的樣子”米歌用手按著腮幫子。
“肉酸嗎?……不酸哪,挺好吃的”,娃子仔細品著嘴裡的肉。
“不是酸……反正吃著牙很不舒服……好像手指甲抓在鐵皮上那種讓心酸一下的感覺”。
“看你說的多奇怪,怎麼會有那種感覺……得得得,你別破壞我們的吃興啊”,小臭揮了揮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