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江邊該怎麼打,這十萬軍隊不管實力如何,均不識南方氣侯和水性,而聽說,這次起義的‘新軍’頭領——聶闖,卻從小就生在江南,對地形了若股掌。他雖然年紀不大,但這幾年在江湖上的名氣可不小
裴武陽託著下巴在營中走來走去,他的腦中一直閃著聶闖這個名字。據查,聶闖年不過三十,原系杭州知府的兒子,一年前因杭州知府因辦事不力被朝廷削職,他一時想不開自盡於家中。聶闖於是以此為藉口,揭竿而起。其實本來也就幾百個人,但江都知府太過輕視,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結果此隊伍越來越壯大,終於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江都知府這才慌亂地上報朝廷,可他怕受到牽連,仍然把聶闖的實力說得很低,說只有幾萬名而已。而事後裴武陽去查過,卻大吃一驚。因為聶闖此人,在江湖上的聲望竟然也高,如果要集聚百姓和江湖人士,已超過二十萬,在南方一帶,已全是他的勢力範圍。
此戰,必然艱苦。如何打,如何謀劃,也得到了江都看了地形才能真正決斷,現在只希望這一路上平平安安,不要還沒到,自己的軍隊就散了。
夜已深了,燭油淌了一桌,他卻仍然雙眉緊鎖,毫無睡意。
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勸君征途險 敦料手足逢
次日。
由四名將軍所率領的小隊,已都按各自的線路而離開,只剩下了裴武陽和二萬士兵。他把這二萬親自重新編整過,並且選出一部分精英士兵分任各隊隊長,同時對他們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說明,讓他們提高作戰準備。
此時他們的軍隊剛出了京郊,正在路邊紮營,現下一切準備妥當,他剛要求全軍起程,忽聽到有人來報:“將軍,有位姑娘在賬外要見您!”
裴武陽第一個反應就是有老百姓來送行。雖然說離京城已遠,但延路仍然有一些百姓會來送吃的送喝的,當下也沒有在意,道:“替我謝謝她,我們馬上就要起程了,讓她走吧。”
“將軍,她說她不是來送行的。而是有要事來找您。”那士兵頓了一下,猶豫著道:“她還說,她叫子規。您聽到這個名字,就會見她的。”
裴武陽一怔,簡直懷疑聽錯了:“子規!”
“是!”那士兵十分的肯定。
他心裡一跳,臉色卻微微一變,子規到來,別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不一會兒,士兵便把子規領了進來,她的神情憔悴,看上去十分的不安。
“大少爺。”她輕聲地喊他。
“是不是我家裡發生什麼事了?”他不顧旁邊有許多人,情急地問。
她馬上搖頭:“不,不是家裡的事。”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她沒有立刻回答,卻四處看了看:“你,可不可以讓他們都退下?”
裴武陽更加的疑惑不解了。雖然他對眼前這個女子可能有一點微微不同的感覺,但此時他在行軍打仗,根本沒有時間去揣度她,而她怎麼選在這種時候來找自己?
子規見他沒有說話,更急了:“我真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相信我,好嗎?”
“好吧。你們都退下。”
於是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你可以說了。”
“你是不是把軍隊分成了五小隊,然後分成五條線路走?”
子規這一出言,裴武陽便暗吃了一驚,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是的。”
“你是不是設了埋伏,誘敵上鉤?”她繼續問,“你把一切都佈置好了,就算有人偷襲,也完全有辦法應付是不是?”
他的心倒因為她的話而平靜下來,看來,他此番佈置,倒的確給外人形成了埋仗錯覺,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問:“你聽誰說的?”
“你別奇怪,我不是聽你計程車兵們說的,恰恰相反,我是聽你的敵人說的。”
當下,子規把昨晚在客棧裡聽到的話都告訴了他,然後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沒有吭聲,臉上也沒有太過的驚詫。
她奇怪他怎麼還可以那麼鎮靜,彷彿一點也沒事似的。
“你不相信我的話嗎?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有人識破了你的計策,根本不會來攻擊你,反而要在暗中害你!”
他感動地看著她情急地小臉,卻不能告訴她,他正希望對方因為怕他有埋伏而不敢前,但是,她說所的,那人會潛到自己身邊,又似乎過於荒唐了些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這些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