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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那笑聲一開始只是憋在他的嗓子裡,隨後,卻已經在胸膛裡迴盪了。最後他竟然已經揚起了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十分的爽朗,在這樣一個寂寥而蒼茫的夜裡,他的笑聲就好像是水波一樣的盪漾開來,渲染了這片月光下的每座宮殿,每棵樹,每個人,讓這幅原本清冷的畫面,忽然就染上了一絲絲的生氣。

肖喜喜就這樣站在那回廊的邊上,看著仰頭大笑的司徒翰軒,她有些不安,想跟著笑,卻始終不知道笑些什麼。過了一陣子,她微微的有些尷尬的說:“或者,我應該說,很好聽?”

司徒翰軒側過了半張面孔,目光就這麼輕飄飄的掠過了這一夜的寂寥,最後落在了肖喜喜的身上。他的唇邊染著笑容,他的眼角眉尖染著溼漉漉的情懷:“我想,這天下大概只有你會這麼誠實的說不好聽。”說著他又轉回了身子,隨後站了起來:“其實,我也覺得不好聽。簫聲,實在是太過於悲涼了。”

“一個人吹簫,會越吹越寂寞的。”肖喜喜垂下眼睛,撫摸著手中的暖爐。忽然,她發現自己原本空蕩蕩的面前多了一雙玄色的鞋子,連忙抬起頭來。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司徒翰軒竟然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了。

他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透著說不出的哀傷:“看見你,我就會覺的寂寞。”

寂寞2

肖喜喜的心好像猛地被什麼捏住了,疼得透不過起來。她歪了歪頭,恍惚記起,多年前的那個冬季,在那蒼茫的白雪中,司徒翰軒說要將她送給司徒翰飛時的堅硬和冷酷。那個時候他是寂寞的嗎?隨後她笑了起來,那些事情真的已經太過遙遠了,遙遠得她甚至已經忘記了細枝末節。只記得,在那個冬夜,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場雪,她縮在被子裡,可是渾身上下卻怎麼也捂不熱。

而,那顆心,也冷得結成了冰,碎成了片,化成了再也沒有辦法聚攏的血水。

“陛下怎麼會寂寞?這皇宮之中,處處都是陪著陛下的人。”肖喜喜笑了,她的眼睛明亮,黑白分明,讓人看得心旌動盪。

司徒翰軒卻只是凝視著她的唇角,那帶著笑的唇角,似乎綴著殘忍的血一般。他苦笑了起來:“這麼多的人,卻還是寂寞啊。”

“那是陛下沒有仔細的去體會她們的熱情,若是體會到了,就不會寂寞了。”肖喜喜如何不知道司徒翰軒的意思,只是,她已經不是那個小乞丐,不是那個俘虜公主,在司徒翰軒將她拱手讓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她的眼裡,她的心裡,就只能放下那個男人了。她承認,自己這麼說,或許司徒翰軒會傷悲,可是,如果不這麼說,那麼她的司徒翰飛就一定會傷悲。

無論她再殘忍,無論她再貪婪,她都沒有辦法傷害一個給了她一個家的男人。

司徒翰軒想抬起手摸摸肖喜喜那張甜甜的笑臉,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摸下去。他怕他的手指碰觸到的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他夢中千迴百轉的一個幻象罷了。“你何苦這麼說,你原本知道的。”

“陛下高抬臣妾了,臣妾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什麼都不知道。”肖喜喜臉上的笑容落下了,她衝著司徒翰軒行了個禮:“臣妾就不打擾陛下思量了,就此別過,陛下,保重。”

不見2

說著,她既要轉身離去。她身上那件銀狐裘的斗篷因為她的轉身,竟然揚起了一個衣角,露出了她的袖子,露出了她袖子下那細膩潔白的手指。司徒翰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障,就在那一刻,他伸出了手,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他變得有些傷感,甚至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驕傲,他的聲音脆弱的彷彿馬上既要崩潰一般。他說:“喜喜,別走。”

肖喜喜的眼眶發酸,她的心也發酸起來。到底還有什麼人見過這樣的司徒翰軒呢?那個高高在上,那個驕傲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司徒翰軒到底什麼時候會有這樣的表情呢?她很想哭,卻不知道是不是這夜風太冷,竟然將她的眼眶都凍得乾澀起來。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卻始終沒有一滴淚水落下來。

“我們本來就不該見面,又談什麼別走呢?”肖喜喜嘆了一口氣,她狠了狠心,抽出了手指,將自己狐裘攏了起來。就這麼背對著司徒翰軒淡淡的說:“你知道的,飛是去做什麼,你也知道的,在這宮中還有些什麼樣的女人在等著你,你怎麼能在這樣的時候讓我別走呢?”

“我後悔了。”司徒翰軒終於說出了那埋藏在心裡的話,他看著肖喜喜的背後,用一種近乎呢喃的低聲說著。他不知道肖喜喜聽見沒有,只是他聽見了,他終於聽到了自己內心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