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說:“看毛線啊?快去叫人啊!一個找大夫,一個找總鏢頭去~~~~~快!快!快!敢不敢跑起來?用走的是幾個意思?”情急之下,一串前世用語噴薄而出。兩個嬌俏的侍女雖然聽不大明白,但是不妨礙她們瞭解到事情的緊急,在連聲的催促中,終於馬力全開,全速而去。
突然黃清月感到腰間被什麼尖銳的物體抵住了,低頭一看,是楊薇手中的峨嵋刺。再順著峨嵋刺向上一看,握在楊薇手中。再順著手向上一看,楊薇睜著美麗的大眼睛,雖然掩飾不住的疲憊憔悴,但是此刻卻充滿了歡喜,會說話的眼睛對黃清月傳遞著這樣一種資訊:“小子!還是被我抓住了把?你是跑不掉的!怎麼樣?人家厲害吧?”黃清月除了苦笑還能幹什麼呢?
楊薇的閨房不像黃清月想象的那樣充滿了暴力的因子,從顏色到佈局,無不說明楊薇的內心深處,還是小女人的心態。
房中的床上,躺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楊薇,從陷入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還沒有醒來。田通坐在床邊,面帶焦慮的看著自己的養女,沉默不語。
大夫已經診過脈了,說是脫力,需要靜養。但是沒見過誰脫個力脫了一天的,而且從田通嚴肅的表情來看,這事兒小不了。
就在黃清月開始有些自責的時候,隨著一聲輕微的**,躺在床上的楊薇緩緩睜開了眼睛。田通終於如釋重負地送了口氣,關切的詢問了一番楊薇現在的感受,確定沒什麼大礙,只是感覺很疲勞,很沒有精神,還伴隨著有些噁心。田通溫言安慰了楊薇幾句,黃清月也不失時機的再楊薇旁邊說:“楊姑娘,好好休息。保證過不了幾天,你就又會變回那個生龍活虎的女中豪傑。”頓了頓,揉了揉鼻子接著說:“那個~~~~~~~那天算你贏了。”說著還伸出了大拇指,以示強調。
楊薇毫不客氣,迷人的眼睛微微彎起,露出黃清月從來沒有見過的柔柔的笑,眼神卻極其肯定地看了看黃清月,一副:“本來就是我贏了,你不承認也不行。”的樣子。
田通打斷了兩人眉來眼去,用上了嚴父的語氣,對楊薇說:“你這段時間就不需要再幹別的了,唯一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什麼時候完全無礙了,什麼時候才能四處走動。現在你的活動場所只有這附近幾處小樓,不能跑遠了,更不要說和人交手。聽見了嗎?”
“哦!”楊薇弱弱地答道:“聽見了。”眼睛裡充滿了委屈。
田通對這種委屈的樣子視而不見,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類似的情況了,直接對貼身服侍楊薇的侍女說:“你們可要看好了小姐,要是小姐在養傷其間再出什麼問題,唯你們是問。”
在兩個侍女怯生生的回答中,田通招呼黃清月一聲。兩人下了樓,一路漫步向外行去。路上田通仔細詢問了當天發生的一切,然後沉默不語。直到出了楊薇居住的院落,田通卻沒有回去,徑直走向黃清月的居住地。
黃清月一看這個架勢,明顯有話要說啊,也就老老實實跟在田通身後。來到黃清月小樓樓下的靜室中,待到侍女奉上香茶,退出門外,管好房門,田通才嘆息一聲,有些蒼涼地對黃清月說:“薇兒~~~~總算是挺了過來,生命已然無憂。只是恐怕~~~~~~一生的成就到此為止了,將來難以寸進。”
黃清月聞言大吃一驚,問到:“有這麼嚴重嗎?”
“有”田通斬釘截鐵:“這就是傷及根本的後果。”
見黃清月一臉的茫然,田通細細解釋到:“你的情況特殊,暫時不予評價。只說我們這類武者,按部就班一路行來,難道就真的沒有捷徑可走嗎?其實是有的。為什麼有捷徑卻沒人去走呢?就是因為會傷及根本,太過於得不償失。”
說到這裡,田通抬起頭,眼神幽幽地看著天花板,用一種蒼涼的語氣說:“我們武者,最高的目標就是達到絕頂。不是因為絕頂的風光無限,而是絕頂只是下一步的基礎。這個下一步,才是古往今來令無數天才絕豔之輩甘心為之折腰的崇高理想——絕頂之上。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境界,會不會連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同?沒有人知道。甚至於在很久以前,已經有人開始放棄了,僅僅把絕頂之上當成了傳說。可是一代武神高明卻以自己的行動告訴大家,絕頂之後,路還沒完,而且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整個沉寂多時的武林再次沸騰了起來,這才出現了這2,300年間百花爭豔的武林盛況。”
黃清月靜靜地聽著,從一個絕頂的嘴中聽到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其實帶著一個絕頂獨特的視角,所以黃清月不想浪費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