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靈機一動:“我便來個大隱於市,合州城裡人比牛毛還多,瞧那個臭蕭冷怎麼找我?”
當下潛入合州,躲了兩日,忽聽百姓傳說淮安王已至合州。蕭玉翎聽那淮安王的形貌,料是梁文靖無疑,聽說這呆子尚在人間,當真喜不自勝,又聽說他身處王府,便趁夜潛入,不料卻被白樸知覺,率眾追捕。正當瀕臨絕境,梁文靖突然現身,大發神威,將她一舉救出。
蕭玉翎終於見到這苦苦思念的男子,只覺一股熱流湧遍身心,說不出的歡快喜樂。梁文靖聽了她一番話,又見她笑靨嫵媚,美目中透出脈脈溫情,但覺似真似幻,只疑身在夢中。禁不住伸手摩挲佳人嬌顏,指下肌膚溫潤光潔,吹彈得破,方才斷定這是真的,正自神魂離身,忽覺蕭玉翎的身子火熱起來,低頭望去,只見她雙眼迷離,似乎籠罩一層淡淡的霧氣,霧下若有瑩瑩水光,流轉不定。
梁文靖只覺體內一股熱氣鼓盪起來,竟比那日的“浩然正氣”來得還要猛烈,身子便似要炸開了。一時情難自禁,摟緊蕭玉翎,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從她額頭、雙頰,直吻到兩片櫻唇,一時丁香暗度,四體交纏,端地忘乎所以了。
正自難分難解之際,忽聽門外傳來細微的敲門聲,一快三慢,似乎甚是猶豫。
二人聞聲一驚,急忙分開,蕭玉翎羞不可抑,輕輕打了梁文靖一拳,在他耳邊輕聲罵道:“死呆子。”梁文靖藉著搖曳燭光望去,只覺她滿面嬌羞之色,難描難畫,一時竟然痴了。忽聽門外那人又敲一下,梁文靖心頭一跳,忙道:“誰呀?”
訴衷情(8)
只聽門外那人輕嘆一口氣,嬌柔輕細,卻是一個女子,梁文靖不覺愣住,只聽那女子道:“你……你還好麼?”梁文靖猛然憶起,這女子正是小樓裡那帳中之人,不由掉頭望去,果見蕭玉翎目有慍色,低聲道:“她是誰?”梁文靖無言以對,蕭玉翎不覺氣惱起來,狠狠擰他一下,梁文靖痛極,欲呼卻又不敢,唯有齜牙咧嘴一番。
那女子問過這句話,又站了良久,梁、蕭二人均不敢說話,忽聽那女子悽然道:“你好,你好……”說罷這句,砰的一聲,似乎撞在門上。梁文靖心一急,低聲道:“玉翎,你躲到被子裡去。”蕭玉翎皺了皺眉,脫鞋鑽入被子裡,露出螓首,一雙妙目望著梁文靖,迷惑不解。
梁文靖長吸一口氣,推門而出,這一瞧,不覺大吃一驚,只見那筵上唱曲的女子王月嬋身著輕紗,倒在門邊,面色十分蒼白。梁文靖忙道:“月嬋姑娘。”連喚兩聲,均不見答應,方才發覺這女子傷心過度,已然昏厥了。梁文靖心中有鬼,不敢叫人相助,無奈將她抱入房中,抬頭看時,只見蕭玉翎瞪著自己,目蘊怒氣。梁文靖忙道:“你先別急,待我解釋。”毛手毛腳,將王月嬋放到床上,又回身關門。
蕭玉翎望著王月嬋,眼中露出厭惡之色,將身子遠遠挪開。梁文靖道:“你摸摸她額頭。”蕭玉翎道:“幹麼我來摸?”梁文靖訕訕道:“她是女的,我不方便。”蕭玉翎神色才緩和了些,摸了摸,道:“有些燙手。”
梁文靖道:“約莫是病了。”忽見蕭玉翎面色不善,忙道:“你別生氣,這女子可憐得緊。”蕭玉翎冷冷道:“你倒會可憐人家。”梁文靖訥訥無語。忽見蕭玉翎跳下床來,赤著腳便向外去,忙道:“你彆氣,她是淮安王的情人,與我……”
話未說完,忽覺左頰劇痛,眼前金星亂飛,若非他內力遠勝以往,必被這一掌打昏過去,當即左手亂抓,將蕭玉翎右腕拿住,忽覺蕭玉翎左手又出,忙又以右手拿住她左腕。蕭玉翎此番挾怒出手,又快又狠,不料梁文靖看似亂抓,卻將她雙手盡皆抓住,一時大惱,欲要出腳,梁文靖早已知覺,猛一張臂,竟將她死死抱住。
蕭玉翎被他抱緊,一掙未開,只覺那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鼻而入,身子一軟,心中傷心委屈卻一起湧至,忽聽梁文靖叫道:“你聽我說。”蕭玉翎哭罵道:“還說什麼,淮安王不就是你嗎?這個不是你的情人嗎?”梁文靖跌足道:“錯了,你別哭,我不是淮安王,淮安王也不是我?”
蕭玉翎一呆收淚,奇道:“這話當真?”梁文靖道:“若有半句虛言,讓我不得好……”尚未說完,忽覺蕭玉翎小口掩來,將那個“死”字堵了回去。梁文靖只覺那小嘴又軟又熱,正自心馳魂銷,蕭玉翎卻又移開雙唇,瞪眼道:“還不放開我。”
梁文靖只得悻悻松臂。蕭玉翎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字不漏說給我聽,哼,若有半點隱瞞,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瞧是怎麼長的。”梁文靖見她目光兇狠,只怕說得出做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