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銘遠維持著笑容:“也不可能。”
兩人相望而立。
靜,死一般的靜。
風過,樹葉簌簌作響。
暮嵐輕道:“殺氣。”
只覺周身的溫度忽然降了下來。
我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把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緊。連我這不懂武功之人,都已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森冷的殺氣逼了過來,可見此人內功之深厚。
我看看邱銘遠,他依然在笑,笑的自如。
一滴汗珠,自我額上滑下。
手心也開始沁出冷汗,我搓了搓手,呵了口熱氣。
可令人既慶幸又失望的是,約摸五分鐘過去了,兩人依然遙遙相望,誰都沒有動手。
我逐漸沒了耐心,手撐著下巴,小聲嘀咕:“高手出場就是喜歡擺pose,只是沒想到要擺那麼久,小七笑那麼長時間,也不怕肌肉僵化。”
“你懂什麼!御七笑,是告訴對方他並不怕他,盡在,而那人也定是看不出他武功的深淺,才不敢貿然出手的。如若他現在露出分毫不妥的神色,就等於是露出了自己的破綻。”
晉王不知何時趴到了我身邊,專注的看著那對望的兩位高手。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我只是調節一下冰冷的氣氛而已。”看過n部武俠小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林間鳥兒啾啾,霧色漸稀。
那人的絳紅色披風下露出一抹皓白裙角,隨風微微飄動,倒也好似一幅優美的工筆畫。
倏然,只見他兩手一抬,從袖中抖出兩縷白綢長絲帶,向我這邊襲來。
那絲帶並非絲帶,而是由千萬根銀絲匯聚而成的。
幽靈盤絲!
邱銘遠曾說,幽靈盤絲,削鐵如泥……
他難道要殺我……
晉王也是一怔,快速坐起身,喊道:“小心!”
我愣怔的趴在原處,也不知該往哪裡躲。
哐鐺。
邱銘遠已出手。
手中長劍飛速出鞘,劍鞘彷彿長了眼睛般,向那人襲去。銀白長劍則已截住了那兩縷絲帶,或者說,被絲帶纏住。
眼中已無笑意,有的只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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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飛身掠到另一枝頭之上,冷笑:“好一招御劍飛天。”
邱銘遠立於馬車之上,回道:“閣下的幽靈盤絲,也是名不虛傳。”
那人一怔:“你與左靖海是什麼關係?”
邱銘遠不緊不慢的說:“你與聞人鷹是什麼關係?”
“看來,我是非殺你們不可了!”聲音森冷的好似能把人當場凍住。
那人雖這麼說,身形卻毫無動靜。
暮嵐早已跳下馬車,拔劍立在一旁。青嵐與秋嵐也下了馬,護在我們左右。
晉王輕聲問:“左靖海是誰?聞人鷹又是誰?”
“左靖海我不知道,聞人鷹就是……”話說到一半,發現晉王正抱著我,條件反射,立刻用力的推開他,背貼住馬車壁,“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你噁心不噁心!”
晉王歪了歪身子:“御七抱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噁心?!”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們別吵了!”邱銘遠低吼,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對馬車旁的三人說:“你三人護好他們。”說完,他便向那人處飛身掠去。
“小七,別去……”
我急得單手一撐,躍下了馬車,但立刻就被緊跟我之後的晉王拉住。
晉王吼道:“你去做什麼!又幫不了他!”
我噎住。不甘的瞪著晉王,卻無法反駁。
那人已脫掉了披風兜帽,只是臉上依然是輕紗遮掩。
一襲白衣,一襲青衣,纏鬥在一起,從這棵樹躍至那棵樹。
在我看來,就像是兩隻穿了衣服的野猴子在搶吃的。
出手都很快,快的我根本無法看清,只是耳邊不斷響著‘鐺鐺鐺鐺’的金屬碰撞聲。
白光忽閃。如此柔軟的蠶絲,竟然能讓那人舞的彷彿利劍一般。
打了一會,兩人都停了下來,那人問:“在我手下能走過十招的人,江湖上不出五人。你到底是誰?”
邱銘遠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中人數以萬計,你怎知就不出五人,難道你都與他們一一交過手?”
第一次發現,原來邱銘遠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