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老朋友給介紹的,我領你們見見。”曲笙已經幫他都安排好了去醫院檢查的事。
“行,也幫我謝謝你爸。”
初八各公司已經上班,蔣志遠請假陪自己母親看病是理所當然,曲笙幫找了關係,還請假陪著,這是個大人情。可蔣志遠不謝曲笙,只讓他代他向曲父致謝,曲笙反倒覺得舒服,就笑了:“什麼時候你自己來我家陪我爸喝兩杯就好。”
蔣志遠一聽就明白這是曲笙的父母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係,自然地應聲:“一定。”
掛了電話吳秀麗就說他:“哎,我就說了,來這兒看和在老家看還不是一樣,你非要折騰。還得讓你朋友也跟著請假,多麻煩人家。”
“沒事兒,”蔣志遠走過去給母親捏著肩膀,“是一特別好的朋友。我的事兒他當自己事兒。”
“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吳秀麗提點完兒子又感慨,“你能在這邊有個這麼好的朋友也是好事兒,我以前就老擔心你吧,不會和人交心……”
“媽……”蔣志遠有點無奈,這話遊悠悠也對他念叨過,他簡直懷疑這兩個女人是不是事先說好的。
“好啦,不說了。”吳秀麗又讓蔣志遠領著她“參觀”了一遍家裡,熟悉熟悉佈局。失明這件事,她適應得很快。蔣志遠也知道母親骨子裡好強,不願意讓自己時時刻刻受人照顧,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兒子。
“你這兒好像比老家那邊,你給我買那房子小不少啊。”吳秀麗語氣有些心疼。
蔣志遠聽了倒是真笑了:“媽,您是不知道B市房價有多貴,我這房子比咱們老家那套可值不少錢了!”說完又賴著老媽討乖:“看看,您兒子是不是特能幹?”
吳秀麗笑著點點頭。
兒子是她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事兒。
初九一早蔣志遠開車帶母親去三院,那附近太難停車,最後停在較遠的路邊,也沒法管會不會開罰單了。下了車他攙扶著吳秀麗慢慢朝三院走過去。快到醫院門口,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曲笙。
曲笙早到了,手裡拿著幾張單子,也看到了他,笑著跟他揮手示意。醫院的大門口人來人往,多帶著煩躁焦慮和低落,但曲笙站在那裡等他的樣子,讓他心裡有了安定。
他扶著母親走前幾步,就見曲笙快步迎上來,喊了他一聲,又問“阿姨好”,吳秀麗知道是兒子那個幫了大忙的朋友,連聲地客套,曲笙很自然地一一應下來,邊把他們往科室領,邊跟吳秀麗聊著天,腳下走得也速度適中,不會讓吳秀麗察覺到別人在刻意等她,還幫著兼顧旁邊人流的走向,不讓其他人撞到吳秀麗,那種周到讓蔣志遠貼心得要命。
到了科室門口他把手裡的單子和預先買好的新病歷本塞給蔣志遠,又拉過他低聲交待:“我提前掛好號,本兒裡還有一張醫療通,外地來看病都得辦這個,你別弄掉了。裡面四診室門口等叫號就行,王醫生那兒我剛才打過招呼了。”
“知道了。”蔣志遠看沒人注意又輕輕捏了下他的手。
曲笙回握了下又鬆開:“我還得趕回去上班,有結果了一定告訴我。別太擔心。”
說完又轉身過去跟吳秀麗告了別,快步下了樓。
檢查的結果不盡如人意。王醫生的結論跟老家那邊相差不大,只是說吳秀麗的情況是先天病變加上眼底又有其他併發症,才如此不好治療,只能夠採取控制的方法。吳秀麗自己對這情況早有準備,只是為了讓兒子盡力試試,結果如此也不能強求,自己倒沒什麼失望。
反而問起醫生關於這眼病遺傳的問題,醫生說如果只是先天性的夜盲症,沒有其他併發症,一般不至於導致完全失明,吳秀麗心裡替兒子鬆了口氣。是以回家路上心情也都不錯。
感覺到兒子有些低落,她反倒安慰起他來:“反正也沒有更壞了。我這幾年心臟和高血壓都控制好了,沒大事兒的。你也別拉著我到處跑醫院了,咱倆都折騰。安心聽醫生的就好。”
蔣志遠只好點點頭。雖然覺得無能為力,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回到家吳秀麗又說起曲笙來,說一定要感謝人家。又問蔣志遠曲笙愛吃什麼?催著兒子叫曲笙下班來家裡吃個飯。
蔣志遠做飯很不錯,從小練出來的,想起確實還沒給曲笙做過。他心裡當然感謝曲笙,雖然結果不如意,但對方為他做的事他都念在心裡。他們兩人之間不必言謝,但為他做一頓可口的晚餐倒是足可表達。
他給曲笙去了微信訊息,很快收到對方簡潔的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