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到了,太太坐在地上,低頭看著書,倒是看不見表情。
但是烏黑柔軟的髮絲如海藻一般優雅的遮擋著她的側臉,在微微的陽光下,恬靜溫婉。
太太應該是為了夠這本書,從梯子上,摔下來了。
………
傅明煙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將書平整的攤開。
一行一行的仔細看著,纖細的指間摩挲著紙張上青松鶴遠的字跡。
她很喜歡他的字跡,曾經,他給她改作業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做的,就是在他走後拿出描紙細細描著他的字。
薄寒生現在的字跡較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更加蒼勁沉穩。
盛晚安當時,愛慘了他這個人,也愛慘了他的字。
她曾無數次的跟寧臻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相貌這麼出眾,手下的字也是這麼好看。
都說,字如其人,薄寒生的字像極了他這個人。
字鋒偏稜,單單看字就知道這人性格淡漠。
傅明煙從抽屜裡找出一張描紙,輕輕鋪在字跡上面。
拿起桌子上的鋼筆,仔細的描著,因為是寫在書上,並不是在規整的紙張上,所以傅明煙描完之後看著自己描的字,不由得一下笑。
將描紙從書上拿開,放在桌上,她開始抄著書上的句子。
看著書上,他用深色的筆圈起的一句話。
“我是個平常的人,我不能盼望在人海中值得你一轉眼的注意。”
她笑著將這句話寫在紙上。
當年,盛晚安幾乎每天都不忘記描著他的字,所以經年累月。
她的字和他當年的字跡很像。
傅明煙看著自己寫的那句話,淡淡勾唇一笑。
在愛情裡,誰都是最平常的人。
只是,薄寒生,你在盼望誰的一眼注意。
☆、98、 她不喜歡,不喜歡這個笑容像毒藥一般的女子。
傅明煙低頭認真的寫著字,許久不用鋼筆寫字了,她停下筆看著描紙上的字,有點僵硬。
看了看時間,下午4點了,想著再看一會,又翻了兩頁,手中的動作停住,她感覺到封面底下,有薄薄的凸起感,一張紙的厚度。
將書合上,仔細描摹著封面,她確定這層黑色的封面紙裡面,夾著東西頦。
傅明煙剛想找把小刀,將貼合出劃開,一陣狗吠聲隨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書房外面傳來,接著,書房的門被推開。
傅明煙走到書架,將這本《徐志摩詩集選》放到隻手能夠得到的位置,回過身就看見小傢伙跑過來夥。
笑著伸手接住他。
薄繁希抱住傅明煙的胳膊,看著身後跑來的‘美人’,小臉一板。
“你以後要少吃一點,你在胖了,爸爸又把你送到溫叔叔那裡了。”
美人抖著腦袋上的毛,蓬蓬鬆鬆的跟一頭獅子差不多,‘美人‘委屈的發出一聲叫,用前爪扒拉著地毯。
薄繁希昂著小腦袋,“煙姨,我放學的時候遇見果果了,果果要來。”他拉著傅明煙的手往書房外面走,“煙姨,小姨等會就帶果果來了。”
傅明煙任薄繁希拉著走出書房,腦海中閃過兩個人名字。
薄念晚,盛晚然。
經過臥室的時候,傅明煙摸著薄繁希毛茸茸的髮絲,微微蹲下身,“繁希,你自己先下去等著果果,煙姨換身衣服再下去找你們。”
………
傅明煙換了身衣服穿上鞋,走下樓梯,碰到正欲上樓的周嬸。
周嬸說,“太太,盛小姐來了。”
傅明煙點頭,“我知道了。”走下幾層臺階,她一停頓,對周嬸說,“周嬸,中午的飯做了嗎?再加幾道盛小姐和果果喜歡的菜式。”
傅明煙與薄念晚不過只是在那次‘今典’的時候見了一次面,沒想到小姑娘還記得她,一見到傅明煙從樓梯上下來,就瞪著水潤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喊了聲,“煙姨姨。”
說著,還跑過去讓傅明煙抱著。
傅明煙看著朝自己跑過來的小身影,額頭的髮絲彆著一枚精緻的卡通髮卡,傅明煙笑了笑,忍耐住小腹的疼痛彎腰將她抱起來。
很輕,羽毛一般,身上有淡淡的奶香。
抱著薄念晚走進客廳,就看見那盛晚然,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水。
盛晚然清清泠泠的開口,“果果,快下來吧。”她眼底含著笑,“快去花圃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