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府聽了,略為打量眼趙永遠,便偏過頭去,皺眉說道:“這個許梁真是太過份了,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怎能如此羞辱這位……呃,趙統領!”
韓王世子深以為然,氣憤地道:“可不是嘛。如今趙統領臉上破了相,不宜再在韓王府擔任侍衛統領要職了,本世子念趙統領對韓王府忠心不二,不忍虧待了他,便想替趙統領在軍中謀個好差事。”
張知府呵呵笑道:“原來是這樣。卻不知世子需要本府做什麼呢?”
韓王世子道:“府臺原本便是固原州的知州,對固原州的駐軍應當相當熟悉。本世子想請府臺在固原遊擊將軍李英面前遞個話,將趙統領安排進遊擊將軍門下去任職。”
張知府略一沉吟,道:“遊擊將軍李英,本府倒也認識,只是交情不深,即便本府出面說情,趙統領到了軍中怕也沒有什麼好差事。倒不如就在平涼的安東中衛中安排個差事穩妥些,那安東中衛葉延慶和同知黃子仁與本府都相當熟稔。”
“萬萬不可!”韓王世子道。
“呃,這是為何?”
“唉,府臺大人有所不知。”韓王世子一臉沉重惋惜,道:“趙統領原本就與許梁有很深的過節,平涼城中認識趙統領的人不在少數,將趙統領放到安東中衛軍中,萬一被有心人發覺,讓許梁知曉,橫生枝節,反倒害了趙統領。為穩妥起見,還是放到固原州好些。”
“……即如此,本府盡力而為吧。”張知府聽了。沉吟著說道。
韓王世子道有聲有勞了,便朝趙永遠示意。趙永遠沉穩地朝張知府道:“趙某感謝府臺大人幫扶。大人大恩,趙某日後必有厚報。”
“趙統領客氣了!”
韓王世子見目的已達到,打起精神,重新調和起雅間內的氣氛來。見張知府色眯眯地眼睛時不時的落到彈琴的蒙紗女子身上,便擠眉弄眼地輕笑道:“府臺大人,此女名叫月香,乃是韓王府花費數年特意調教的藝伎,吹拉彈唱,色藝雙馨。大人若是喜歡。晚些時候本世子差人將她送到府上,替大人揉肩捶腿,解解乏意如何?”
張知府聽得十分意動,輕咳兩聲,吃吃笑道:“這……不太合適吧?”說著又瞄向那彈琴的女子。眼中的飢渴漸漸按捺不住地呈現出來。
韓王世子嘿嘿一笑。
……
許梁自平涼遊擊將軍戴風府上拜別了老泰山,回到西城門邊的許府內,剛下馬車,與戴鶯鶯往裡走,邊走邊朝戴鶯鶯說道:“我看老爺子府上盡是些大頭兵,連個得力的使喚丫環都沒有,一會鶯鶯你在府裡挑幾名忠厚細心的丫環送過去。”
“嗯,好。”戴鶯鶯雙頰帶著紅暈。許梁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上門,在戴風面前做足了賢婿的樣子,讓戴鶯鶯很是滿意。
“鶯鶯你閒暇時候也多回去陪陪老爺子。他若得空也儘可以接他過府來住上三兩日。”許梁又道。
戴鶯鶯俏巧地嗔了許梁一眼,道:“知道啦,囉嗦!”
許梁被說得摸著鼻尖,狡辯道:“這怎麼能叫囉嗦呢?你相公我這是在向老岳父表達孝心,孝心懂不懂?”
戴鶯鶯輕哼一聲,未做理會。
許府管家鐵頭聽得許梁回府了。迎了上來,輕聲對許梁說道:“少爺。探子回報,傍晚時分。張鳳奇,史俊生和韓王世子朱子健在酒樓裡飲酒。”
許梁怔了怔,邊走邊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鐵頭搖頭道:“房間外面守衛甚嚴,咱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探子發現了一個人。”
“誰?”
“韓王府侍衛統領趙永遠。”
許梁大為驚異,道:“燕七傳回的訊息,不是說這小子早就死在北京郊外了嗎?”
鐵頭遲疑著道:“燕掌櫃傳回的訊息,只是說趙永遠身受重傷,跌進河裡,並沒能確定他已經死了。如今看來,這趙永遠只怕是逃過一劫了。”
許梁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在城門口看見的那人就是趙永遠。”許梁咬著牙關,嘿嘿冷笑道:“這小子倒真命大,居然還沒死透!”
說罷,許梁朝鐵頭吩咐道:“安排人盯緊了他,找機會做掉他!”
鐵頭驚異地道:“趙永遠現在跟韓王世子在一塊,動他必然會驚動朱子健。要不先緩一緩,待他落單了再動手?”
許梁搖頭,眼裡閃著冷酷的光芒,狠聲說道:“咱們想殺他卻沒殺成。趙永遠現在定是恨我入骨。這等不死不休的局面毫無調和的餘地,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