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的一番俏皮話,令在座的幾位商人都不禁失笑,的確如許梁所言,雖然西域這些國家也不乏精明的商人,但大多數人與大明的商人交易,基本上都是吃虧的份,吃虧次數多了,這些外邦人士覺得講理不過,便拿拳頭說話。正因為如此,在明朝歷史上,也曾在邊關小城開設貿易,後來都由於這樣,那樣的衝突而不得不關閉。
果然,接著魯商代表孫得勝便提出了這個問題,“巡撫大人,我們也不否認與外邦貿易能夠獲得豐厚的回報,然而您也知道,這些外邦人是很難會心平氣和地與咱們談生意的,一言不和便拔刀相向,這是常有的事情。我們擔心,到了赤斤城裡,這種情況也會發生。”
許梁點點頭,對於大明與外邦交易的這些通病,許梁多少都聽說過一些,想了想,許梁道:“孫老闆,還有諸位老闆,我許梁敢擔保,這種事情在赤斤城絕對不會發生。諸位來到陝西也有些日子了,該聽說陝西全省的稅務,與大明其他省份大不相同。在陝西省內,稅收只有地稅,商稅和關稅三種。而赤斤城是由梁軍鎮守的城池,赤斤城內的稅收也遵循陝西省內的稅收制度,可謂童叟無欺,至於外邦人鬧事的問題,我許梁已經在赤斤和沙州佈防了四萬梁軍,再加上一支五千人的騎兵。有了這些軍事力量震懾,我想沒有哪個傻子會親身試險。”
幾位商人交頭接耳商量一陣,聽到許梁保證有四萬多兵力鎮守城池,都大為放心,作為商人,最害怕發生的事情,便是生意沒有做成,反倒血本無歸。如今有了足夠的兵力保護,諸人的心都放下不少。
商人們商議一陣,晉商代表張元寶開口詢問了,“巡撫大人,您在陝西的威望和實力,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疑問,然而您必竟是朝庭的官員,一兩年之內還鎮守陝西倒也罷了,萬一哪天聖旨一到,許大人遵從皇命離開了陝西,到時候人走政息,繼任者不支援您的路子,那該如何為好?”
“是啊,巡撫大人,您若一直在陝西,那咱們自然毫無擔心,怕就怕萬一您調離了,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在赤斤城的利益,誰來保證?”蘇半城,孫得勝等商人他附合著問道。
許梁仰天哈哈一笑,道:“諸位,本官是什麼人大家都比較清楚,除非本人願意,否則的話,即便是全命聖旨,也休想把本官從陝西支使開。退一萬步講,即便本官離開了陝西,這對諸位的利益也基本上毫無影響。”
“怎麼會?”有人驚問。
許梁呵呵一陣輕笑,看向晉商代表張元寶,得意地說道:“這件事情,旁人不太清楚,想必日升隆的張老闆非常清楚。自本官的軍隊佔領土魯番的赤斤和沙州兩城之後,朝庭曾連下三道命令,要本官從赤斤和沙州城撤兵。而那個土魯番速檀的使者賴在京城裡向外夷館哭訴了一個多月,把眼睛都哭腫了,只求本官把兩地還給土魯番。”許梁攤開手,冷笑道:“結果呢?赤斤和沙州兩地仍舊在梁軍手裡,而土魯番速檀曾集合兵力妄想從梁軍手中奪回兩城,結果被守城的梁軍打得落花流水!”
“張老闆,真有這事?”其他人疑惑地問張元寶。
張元寶點點頭,道:“巡撫大人所說不差,那土魯番的使者的確在京師裡呆了一個多月,幾乎每天都往外夷館跑,求著朝庭把赤斤和沙州還給土魯番速檀,聽說鬧到最後,外夷館的官員見了他都繞道走。”
諸人聽了,都不由得發出驚歎之聲。
許梁看了看諸人,沉聲道:“本官這麼說的意思,便是要告訴大傢伙,本官在不在陝西巡撫任上,與赤斤城沒有太大關係。本官給諸位一個承諾,無論何時,赤斤和沙州城的守衛兵力不會低於四萬人。有這四萬人保護,諸位在赤斤城的商鋪儘可以放心大膽地開張掙錢!”
幾位商人聽了許梁的保證,又商議一陣,大多數人都接受了這個承諾,於是幾位商人放下心來,輪著向許梁表示要積極參與赤斤城的商業貿易。
許梁陪著幾位商人閒聊一會,便藉故告辭,把繼續陪著幾位商人的任務交給了葛喬,自己打道返回巡撫衙門。
回到巡撫衙門之後,即便是許梁有些酒量,也架不住這麼多人一杯一杯的敬,依舊喝了不少,酒勁一上來,便有些暈頭,喝了許府三夫人樓仙兒命人準備的醒酒湯之後,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直到夜色降臨時分,才轉醒。與樓仙兒一道吃了些清淡的晚餐,陪著樓仙兒聊了會許府裡的鎖事,便見一名前院的青衣侍衛走過來,朝許梁稟報道:“啟稟大人,秦王和鎮國,撫國兩位將軍在客廳裡等了一下午了,參政王大人命屬下來請示一下,是否要見一見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