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將軍!”
包括孫閣老在內的一群官員在祖大壽落地的一剎那便圍了上去。
“咳咳!”祖大壽臉色發青,不停地輕咳著,每咳一聲,嘴角溢位的血絲便多一分。孫閣老慌了,忙抬頭叫道:“來人!快扶祖將軍進去!快叫大夫!”
許梁站回到戴風和一眾梁軍士兵中間,冷眼看著遼東系的文武手忙腳亂地抬著祖大壽進了總督府。
孫閣老這時才有功夫看向許梁,眼見許梁氣定神閒地站著,遙遙地拱手,譏誚道:“孫閣老終於想起本官了嗎?”
孫閣老神色複雜,有震驚,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惱怒。他看了許梁好一會,才道:“許大人既然來了,便一道進去吧。”
許梁嘿嘿冷笑,“本官的八名侍衛與本官寸步不離,而總督府盤查這麼嚴密,怕是進不去吧?”
孫閣老臉上青筋直跳,咬牙喝道:“老夫讓你進來!”
許梁摸了摸鼻尖,嘿嘿冷笑,扭頭朝戴風點點頭,便跟著孫閣老進了總督府,身後,八名青衣衛緊緊跟隨!這次,總督府前守衛計程車兵再也沒有阻攔了。
總督府的議事大堂裡早就坐滿了遼東文武,眾官員見許梁,戴風跟隨著孫閣老大步進來,而且許梁身後緊跟著八名臉色冷峻的帶刀侍衛,不由都吃了一驚,紛紛驚疑地看著許梁。接著便有知情的人士向旁邊的人小心地講述了許梁在總督府外大敗祖大壽的事情,眾官員看向許梁的眼神便又驚又懼。
許梁自顧自走到左首第一個空位上坐下,斜對面坐著戴風,八名侍衛如標槍一般立在兩人身後,凌厲的眼神戒備著四周。
孫閣老面沉似水,坐在大案之後,手撫額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底下的遼東文武便小心地交談著。
許梁的身邊,也是一名紅袍官員。那人陪著笑臉朝許梁拱手,“下官寧遠知府高工見過巡撫大人。”
許梁扭頭,便看見一張滿臉堆笑的臉龐。許梁淡淡點頭,“高知府不必多禮。”高知府見狀,笑得便越發親切,湊近了許梁,笑道:“巡撫大人初來遼東,對在座的諸位大人多半不太熟悉吧?下官忝為寧遠知府,且讓下官替巡撫大人介紹一番如何?”
嗯?許梁略微詫意,然而他原本也不太認識這些遼東官員,高知府引舉正中下懷,於是臉上便有了些許笑容,朝高知府點頭道:“有勞高知府了。”
高知府深受鼓舞,便細細地向許梁介紹起在座的遼東文武官員來。
孫閣老的眼光朝許梁這邊飄了過來,看了高知府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很快便略了過去。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大堂之上諸位大人的議論聲大了一些。
高知府眼光低垂,小聲說道:“與戴將軍隔著兩個座的那位長鬚老將軍,許大人可千萬不要小瞧了,他便是東江水師提督,黃龍!當年袁督師總理遼東的時候,曾放言,東江有兩大隱憂,一為毛文龍,二為水師提督黃龍。袁督師一刀剁了毛文龍之後,受到朝中的壓力,便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動黃龍,這才讓黃龍逃過一劫……”
許梁聽得高知府如此鄭重地介紹黃龍,不由多看了兩眼。只見這東江水師提督黃龍年紀約五十多歲,長鬚飄飄,頗有些關公的風采,只是臉色陰沉,不拘言笑,旁邊的官員都在與相熟的官員小聲交談,只有這位黃龍坐在那裡如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
高知府正待再細說,忽聽得腳步聲響,眾官員抬頭,便看見三位遼東武將大步走了進來,各自找位置坐下了。許梁認得三人,何可綱,吳襄,吳三桂。
隨即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到許梁身上,許梁抬頭,便看見吳三桂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見許梁看過來,吳三桂便收回目光。
孫閣老抬頭,問吳襄道:“吳將軍,祖總兵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吧?”
吳襄面色陰鬱,朝孫閣老拱手,沉聲道:“大夫看過了,應當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要靜養數日。”
“唔,那便好。”孫閣老鬆了口氣,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許梁一眼,輕咳一聲,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們便開始開會吧。”
“正崇禎四年,清兵圍困我大淩河堡長達兩月,致使我大淩河堡幾乎陷於敵手,原本辛苦修築起來的大淩河堡也幾近荒廢。今日老夫把大家召集起來,便是商議再建大淩河堡之事!”
許梁一邊聽著,心裡一邊想著。孫閣老所說的大淩河堡,位於錦州北面,如果建立起來了,便是錦州的一道屏障,與錦州,松山相互照應,能夠極大地制約清兵入侵。早在崇禎四年,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