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些時間。閣老不會以為本官家裡頭每時每刻都會存放上十萬兩現銀子吧?”
孫承宗便瞪著許梁。
許梁接著說道:“本官的意思,由中華總商會北京分會,向朝庭捐獻兩萬兩銀子以充國庫,待閣老回到遼東之後,再由中華總商會向遼東總督府捐獻三萬兩銀子以充軍資,剩下的五萬兩銀子,另分三年付清,當然了,接受方肯定是閣老的遼東總督府。”
孫承宗聽得氣得眉毛倒豎,騰地站了起來,瞪著許梁,叫道:“聽你這意思,十萬兩銀子你還要分個三四年才交付清楚?”
許梁點頭。
孫承宗怒道:“這麼說,老夫今年,實際上拿到手的只有三萬兩銀子?!”
許梁又點頭。
孫承宗斷然搖頭,道:“不成。”
許梁輕嘆一聲,道:“閣老當知道十萬兩銀子,是很大,很大一筆錢!即便是江南的那些富商巨賈,能夠立馬拿出十萬兩現銀子的,也沒有幾個。閣老莫不是以為本官是沈萬三?家資千萬?不瞞您說,為了籌集這十萬兩銀子,我名下的生意,也是傷筋動骨了!”
孫承宗愕然了一會,想想許梁說得也有道理。十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想了想。便道:“那這樣,許梁你直接向遼東總督府先捐銀五萬兩,餘下的。再分三年交付如何?”
許梁聽得,卻是冷笑著果斷搖頭。道:“不行。”
孫承宗怪叫道:“為何不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許梁眼看向窗外,語氣幽幽地道:“閣老,我許梁向朝庭捐獻了這麼一大筆錢,這等壯舉,總該讓朝庭上下都知道知道,多少博個好名聲吧?”
孫承宗愣了半晌,指點著許梁,氣呼呼地叫道:“你。你這樣,哪裡還像個三品高官!整個一奸商!”
許梁笑呵呵地道:“哪裡,哪裡,閣老言重了。我出錢,您出力,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孫承宗幾乎是拂袖而去的。茶樓二樓裡,許梁和鐵頭自二樓窗臺上,看著孫閣老氣呼呼地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鐵頭好奇地問道:“少爺。十萬兩銀子,咱們許府也不是拿不出來,您為何要分個三四年才給他?”
許梁白了他一眼。道:“阿鐵,財不外露的道理你懂不?一次掏十萬兩,跟分四次掏齊十萬兩,這意義是不相同的。況且,有了這份銀子吊著,咱們也算遼東軍的衣食父母,孫閣老接下來這三四年,總不好意思再朝我下手!”
鐵頭頓時恍然大悟,朝許梁豎起大拇指。連聲讚道:“高!還是少爺您高明!”
孫承宗在馬車上想了一路,待馬車到達兵部衙門的時候。孫承宗總算想通了。沒辦法,遼東是真缺錢。即便許梁給的銀子上沾了毒,孫閣老也得捏著鼻子吞下去。
馬車停了,車伕跳下馬車,卻見車內的孫閣老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小心地問道:“閣老,兵部到了。”
孫閣老的聲音自車內傳出:“不回衙門,出城去南苑看看募兵情況。”
南苑位於京城外正南方向,是個開闊的平原地帶。兵部侍郎孫元化主持的京城募兵,便在此進行。
南苑裡軍帳連綿,軍營門口前來應徵入伍的百姓排成了三排長隊。這景像讓孫閣老吃了一驚。
他令馬車停在路邊,也沒下馬車,便在馬車內靜靜地打量著這些前來應徵的人。看了許久,從登記到檢查,再到入伍,大部分人都被徵進去了,也有少數年老或過於年幼的人遺憾地離開。
一切都很正常,然而孫閣老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一輛馬車突然出現在軍營門口,終歸是引起了巡查士兵的注意,便有士兵上前盤問,見到是孫閣老的馬車,士兵大驚之下,便去稟報了正在營內巡營的兵部侍郎孫元化。
不久,孫元化便帶著一眾文武官員迎出來,把孫閣老客氣地迎進營內。
“哎呀尚書大人,您怎麼來了也不差人說一聲?下官怠慢了。”孫元化陪著孫閣老走在營內,邊走邊道。
孫承宗捋須說道:“老夫臨時起意,想來看看此次募兵情況,便來了。孫大人,你帶我到各營去轉轉。”
“是。”孫元化應道,又把尾隨的一眾文武官員發打走了,自己陪著孫閣老巡查招募的新兵營。
“大人請看,東邊三營,共一萬一千人,”孫元化在營地內指點著各新兵營的情況,“過來兩營,六千七百人,西邊兩營七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