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指間輕彈,一根漆黑絲線,忽地朝許舒肩頭飛來絲線還未靠近,許舒已經感覺到了涼沁的陰冷。 若是旁人出手,他不會任由絲線靠近,但秦冰送過來的,他安坐不動。 絲線飛到他肩頭,忽地隱匿不見。 但許舒還是能感覺到,那沉沉一團壓在肩頭。 “這是我豢養的耳報鬼,此間聯絡不易,你有什麼事,就遣他來尋我。” 秦冰打個哈欠,“行了,別賴我床上了,我也困了。” 許舒往裡面捎了捎,“床夠大,你上來就是,咱們故人重逢,一效古人聯床夜話又何妨。” 秦冰瞪圓了眼睛,多日不見,這臭小子哪兒哪兒都長大了? 她正芳心惴惴,糾結萬端,、許舒翻起身來,躍上窗臺,“開個玩笑,您還當真呢。 得,時間不早了,您早歇著。” 說著,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誰,誰當真了。” 秦冰氣得跺腳,不滿地哼哼兩聲,“小膽兒。” 隨即,她將窗關緊,來到床邊。 她本想將被子展開,怔了怔,直接躺了上去,溫溫的餘熱,讓她倍覺溫暖、舒服,不知覺間,便沉沉睡去。 許舒翻出秦冰窗外,並未返回一樓房間,而是直接遠遁。 他很清楚,只要在這摘星峰上,不管他躲到哪家酒樓,對左群峰而言,都是瞭如指掌。 避免波及秦冰,他自然願意躲遠些。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天下酒樓,直接定了頂樓最奢華的套房。 套房足有一百多平,裝修得金碧輝煌,各種酒水,鮮果塞滿了冷藏櫃。 許舒提了一瓶甜米酒,選了幾個鮮桃,徑直來到走廊上坐了。 那處背靠摘星峰,面朝大海,頭頂映照億萬星斗,簡直無敵景觀。 許舒斜靠在躺椅上,遙對燦爛星空,煩躁的心緒緩緩平寧下來。 忽地,他腦海裡冒出從段金刀法陣中,意外湊出的靈犀訣,便忍不住鑽研起來。 這一鑽研,許舒便即入神。 足足半個小時,他都保持靜止狀態,直到一陣腥鹹的海風吹來,許舒驀地睜開眼來。 他不由暗暗驚歎,世間竟有如斯巧思。 原來,這篇靈犀訣純是意念交流的法門,施術者意念越是強大,叩問心絃便越是容易。 而只要心絃被扣動,意念交流便可開啟。 可以說整篇法門,絲毫不復雜,充滿著智慧的巧思。 難就難在意念是否強大上。 而擁有強大意念之人,要麼是肉身強大,要麼是陰魂壯大。 許舒恰好兩個條件都符合,作為武者,他肉身強大,意志堅強。 作為修持壯魂法到陰魂離體的修士,他陰魂同樣壯大,魂念強橫。 他僅僅只試練了一遍,便成功叩動心絃,開啟心門。 開啟心門的狀態,許舒倍覺玄妙。 他自己明明和修習靈犀訣前,沒有任何變化,但心念深處,卻又能深深地體悟到和曾經的巨大不同。 如此秘術,他沒辦法找人試驗,頗覺可惜。 更讓許舒可惜的是,林嘯山筆記本上的後半部分數字,沒辦法破譯。 就衝靈犀訣的精彩程度,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後面半部分,肯定也是極為精彩的存在。 許舒一邊喝著米酒,一邊喟嘆,忽地,一個黑點朝許舒射來,許舒祭出魚腸劍,懸停背後。 那黑點飛速擴大,轉瞬化作一個黑影,許舒發動觀察家異能,已看清是個身量高大的斗篷客。 就憑這種近乎憑虛御風的輕身功法,許舒判斷來人至少是體士途徑階序五的頂尖強者。 他思緒飛轉,今晚在壽宴上見過的體士階序五,只有左群峰和段金刀。 “難道是姓左的來殺人滅口?” 此念才生,便被許舒按下,忖道,“左群峰沒那麼傻,這個關頭,我突然沒了。 對他左某人和綠柳盟的聲望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任誰都會傳綠柳盟不願給我好處,而痛下殺手。” 幾個呼吸的工夫,斗篷客已落上陽臺,徑自揭開斗篷,正是段金刀。 段金刀拱手道,“陳兄,叨擾了。” 許舒警惕性提到極致,“段盟主可是因為我破了法陣,壞了你的好事,心中不平,來取我性命。” 段金刀大手一揮,四面杏黃旗,分射四方,將陽臺空間封禁。 許舒不禁暗暗感嘆,源力大發展,超凡文明繼續進化,符籙之道成了最超凡大樹上結出的最豐碩的果實。 符籙,本來是辨陰士專屬能力,現在符道大發展,別說體士,就是凡夫俗子也能利用符力,不能不說是超凡世界的一大神奇。 “陳兄言重了,天下樓中,你我公平一戰,陳兄勝得堂堂正正,段某又豈能不服。” 段金刀含笑道,“退一萬步說,段某真的要對陳兄不利,也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我現在出手,豈不是幫左群峰的忙,左群峰現在一定在為怎麼收拾陳兄,而煞費苦心。” 許舒擺手,“左盟主是當今英雄,我對他有功無過,他收拾我作甚? 再說,我這人知足,左盟主願意給什麼,我就要什麼,不給,也無妨。” 段金刀哈哈大笑,“大恩成仇,現在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是姓左的必須給的問題。 畢竟已經嚷嚷出去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