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大同,狗?的,才熘就頂不住了,這種人活該!」 一名黑麵漢子冷聲道。 他話音未落,許舒半個身子探出了窗戶,下一瞬,噠噠噠,炒豆一般的槍聲發出。 有人擠到窗戶邊上探查,便見突突火光被許舒端在手裡,他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架重型機槍。 機槍瘋狂掃射,子彈精準地躍過正拼死朝火車追來的方大同,擊中了追得最近的一頭蛇形冥怪。 那蛇形冥怪一連捱了十餘發子彈,追擊速度才放緩,而在身後,竟還有十餘頭冥怪在追擊。 更遠處,一片看不清的霧濛濛,時不時湧動數下,讓人心生不安。 「火油準備!」 許舒厲聲喝道。 瞬間,一桶桶火油被搬了上來。 十餘息後,許舒用打得滾燙的槍管探出去,接住了方大同,將他扯了進來。 方大同一個翻滾落在地上,大口喘息,背後現出恐怖血痕,像是被鋼爪撓過一般。 「二十,三十,四十多啊,這,這……」 周泰緊緊盯著窗外,只借著隱隱燈光,他便大略數處了四十多隻冥怪正在追擊。 天知道,隱在黑暗處正狂追而來的冥怪,到底還有多少。 「小晏,看你的了。」 許舒一聲令下,十餘個火油桶,被擰開蓋子,大量的火油沿著兩邊窗子淋了下去。 火油才傾倒而出,晏紫手掐法訣,轟的一下,兩條火龍彷彿突兀地從地底爬出,沿著鐵軌,延展出了恐怖的身量。 兩條火龍刺破黑夜,隱在暗處的冥怪紛紛顯形。 密密麻麻的冥怪,如鋪天蓋地地海浪從後方捲來,看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火油,繼續倒火油,只要拉開距離,咱們就能獲救。」 蔣毅文高聲喊道。 「火油有限,省著些用,前方還會有冥怪,這有限的火油務必用在刀刃上。」 許舒氣運丹田,朗聲說道,「眼前的局勢我相信大家都看得分明,死活只有一搏。 我不能違心承諾,能帶領大家突出重圍。 但我能保證的是忠於職守,竭盡全力,找出生路。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面對現實,留下遺書和遺物。」 此話一出,滿火車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火龍迢迢,將窗外景象映照得分明,猙獰的冥怪如海浪辦席捲,誰都知道巨大的兇險就在眼前。 很快,許舒令人分發下去紙筆,他當先寫下遺書,裝入一個巨大的鐵箱子裡。 接著,他把筆遞給秦冰,秦冰搖頭:「我沒什麼遺憾。」 許舒又看向晏紫,晏紫盯著他,看了一眼正埋頭書寫的眾人,湊到近前,壓低聲道:「常言道,哀兵必勝,你想要鼓譟士氣,我能理解。但跟我們就別演了,不信你展開遺書給我們瞧瞧?」 許舒瞪他一眼,晏紫翻個白眼,朗聲道:「列位,遺書歸遺書,但我等也並非沒有活路。」 說著,她指向地圖上的一段河流:「這裡是渭水,距離下馬關只有三十米,只要炸關引水,不用十分鐘,渭水就能蔓延而至關河。」 此話一出,周泰驚聲道:「是了,列車要經過關河橋,關河現在是枯水期,河床都幹了。渭水滔滔,地勢又高,只要破關引水,關河稍稍有些水位,咱們就能跳橋而下,說不定能得救。」 許舒眼睛一亮,衝晏紫比出大拇指,火速令報務員發報。 眾人一看有生還的希望,正寫著遺書的筆都停了。 許舒道:「列位,不管怎樣,遺書還是先寫吧。危險未過,一旦有 個意外,事後酬功、追封,也許都用得上。」 晏紫低聲對秦冰道:「這傢伙是怎麼了,一個勁兒讓人寫遺書,打的什麼主意。」 秦冰搖頭:「也許是想眾人存必死之志,決死一戰吧。」 很快,隆慶祥的回電就到了,批准了他們的行動計劃。 訊息傳出,滿列車都是歡呼聲。 豈料,歡呼聲未落,轟隆隆聲響,整個列車像是捱了密集的冰雹。 霎時間,無數火槍如炒豆一般爆開。 撕拉,撕拉,數節車廂的車頂也被幾隻三階冥怪銳利的爪牙一點點劃開。 臨時重機槍隊,火速趕往,對著車頂就是一陣狂暴輸。 在兇殘的火力打擊下,儘管大號冥怪被擊退,車頂也被射得百孔千瘡。 終於,本就脆弱的方廂,還是被擊潰了。 數以十計的冥怪撲入,在各節車廂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這回來的冥怪,明顯有組織了。 不僅不再是單獨作戰,更重要的是,它們竟能剋制對血肉的衝動,不再撲到一人,便專心啃食,反而是不停跳躍廝殺。 這一劇變,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戰鬥難度指數瘋狂攀升。 大量死亡不可避免地來臨,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許舒幾乎收攏了半數以上的超凡隊伍,緊緊將學兵小隊圍攏在中央。 而他則帶著秦冰,晏紫,厲俊海組成的突擊小隊,迎著戰團最兇惡處殺去。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