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冥怪大潮又退到第三個源堡前,眼見突進的冥怪潮便要鑽入源堡大門。 銀色冥怪激昂地震動翅膀,三頭四階冥怪立時叫停。 只見銀色冥怪凌空懸停許久,忽地,當先振翅飛進源堡中,不多時,源堡呼啦啦開始垮塌。 許舒吃了一驚,敢情這銀色冥怪是拿不準誰盜走了墨綠色小瓶,毀滅了源堡。 與其被別人毀了,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許舒雖痛惜第三枚墨綠色小瓶不能入手,卻也暗暗舒了一口氣。 畢竟,銀色冥怪看著就不像好對付,在他眼皮子下盜走墨綠色小瓶,風險實在太大。 並且,場間的冥怪大潮已經大幅度銳減了,再盜下去,能供自己打掩護的冥怪越來越少,風險急劇攀升。 銀色冥怪毀掉源堡後,冥怪大軍繼續進發,一個小時後,抵達了一處生著斑駁光點的山體斷截面前,許舒料定這邊就是西部戰團要防守的冥界入口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銀色冥怪又毀掉了兩座源堡。 此刻,面對著這個冥界入口,許舒心念萬千。 他有心趁機遁走,但一想到銀色冥怪那對遁速驚人的翅膀,這驚天之念便只能被他掐死在腦海中。 眼見著身前的冥怪一隻只消失在冥界入口,許舒越來越慌。 可那隻銀色冥怪和三頭四階冥怪,死死注視著全體冥怪大潮,讓他根本不敢有做任何小動作的心思。 眼見著越來越迫近冥界入口,許舒只能死咬牙關,按照進入源堡入口時的方式做著準備。 靈臺中的劍意全部昂揚起來,左手指上的綠戒更是準備隨時出手。 終於,許舒混在一撥冥怪中,突入了冥界入口。 才看見他的身形,螳螂冥怪明顯怔了怔,再看他從容地消失在冥界入口,並未現出任何異樣。 螳螂冥怪眼中閃現一抹茫然,張了張嘴,想要發出啼叫,但終究沒有開口。 ………… 噼裡啪啦,又一掛十萬響的鞭炮炸碎在轅門前,望著鞭炮炸出的沖天火光,無數士卒臉上放出興奮的光芒。 擁著一襲狐裘的黃仲勉,放下厚重的氈簾,神色冷峻。 “仲勉,事已至此,你也不願太過傷懷。戰場衝殺,死生本就難料。” 隆慶祥伏在桉頭,奮筆疾書。 黃仲勉在火爐邊坐下,憤聲道:“話雖如此,但許舒若死在衝殺真中,我絕無二話。但許舒的死,明顯那三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豈能不究?” 隆慶祥放下鋼筆,伸了個懶腰:“仲勉,很久沒見你這麼意氣用事了。憑心而論,許舒當然是此次前線保衛戰,首屈一指的功臣。 但列炎,胡無名,佟野狐三人,同樣是功臣。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單憑臆測就要這三位為許舒的戰死負責,你覺得可能麼?” 黃仲勉當然知道不可能,他只是不甘,便聽他甕聲道:“超品堂乾脆改無恥堂算了,隆帥怕是不知道吧,這三位為自己寫的請功報告,已經由超品堂遞到中央戰團去了。 有人給我抄錄了一份,我看了險些作嘔,這三位是個頂個的無恥他媽給無恥開門,無恥到家了。 在他們的報告中,只提自己的功勞,許舒的名字甚至沒出現在他們的報告中。 大帥,你的戰報何時送達?” 如果說一開始,黃仲勉對許舒另眼相看,只是為父還許父人情。 現如今,他是真心感念許舒挽救了自己,挽救了西部戰團,想切切實實為許舒爭取一下死後哀榮。 大戰落定,現在的關鍵便是敘功。 超品堂的列炎三人各自呈遞了敘功報告,上面肯定要核驗,而核驗的途徑之一,便是西部戰團遞交過去的戰報。 黃仲勉希望隆慶祥能在戰報中做些文章。 即便不能壞了超品堂三人的好事,至少也要為許舒爭取一份利益。 隆慶祥合上桉頭的檔案,正要說話,大帳的厚重氈簾被掀了起來,列炎,胡無名,佟野狐三人魚貫而入。 黃仲勉微微吃驚,列炎拱手一禮:“隆帥,此次西部戰團大獲全勝,一舉拔除冥怪的全部五座源堡,此等重大勝利,全賴隆帥統率有方,我等心服口服。” 胡無名笑道:“自三大戰團組建以來,未有如此大的功績,隆帥的大名,必將傳遍天下。將來,進入功臣樓也不在話下。” 佟野狐甕聲道:“隆帥的功勞,自不必說,我更關心的是,隆帥許諾給我們的大功、奇功。” 黃仲勉立時面色一沉,隆慶祥澹澹瞥他一眼,黃仲勉才要張開的嘴巴,立時閉緊。 隆慶祥起身來到會議桌的主座上坐了,衝幾人揮揮手:“都坐,都坐,關於敘功的事兒,我正要和幾位談呢。” 待四人落座,隆慶祥道:“諸位的功勞是明擺著的,答應的給予的大功,我自然會兌現。 但奇功的給予權,在中央戰團。 據說三位還想申報特級英雄的稱號,這個得兵堂批准,這個更超出了我的許可權了。” 黃仲勉暗暗心驚,他並沒收到這三人要求獲得特級英雄榮譽稱號的情報。 可既然隆帥當面說了,顯然不假。 黃仲勉心中對列炎三人的貪婪,簡直厭惡到了極點。 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