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運轉靈力,甚至有“汩汩”的聲音傳來,彷彿是遠古的河流在流淌。最東邊的靜室正對著祀堂,唐風感覺應該往祀堂那邊走一趟。
午後,陽光消退,唐風和宋可帶上祭祀用品,神情肅穆,緩步走出宅院,朝祀堂走去。
路邊,偶爾看到有青紋靈猴探這頭,咧著嘴,居然露出戲謔的神色,似乎在等著看戲。
唐風兩人不明就裡,目不斜視,肅穆前行。
祀堂灰色,高大雄偉,在村口左側,獨居一隅,四下靜悄悄,顯得莊嚴肅穆。
前面是一排高大的蒼松翠柏,門口兩個高大的石麒麟鎮守,與村口石斷碑遙遙相對,沉重肅穆之氣撲面而來,令人哀痛。
九階大青石臺階,把祀堂抬高,顯得高高在上,更顯得莊嚴。它也是村裡地勢最高的建築。
唐風和宋可懷中崇敬之心緩緩走來,才走到柏樹邊緣,忽然感覺不對!
唐風“嗖”地一步竄上臺階,跨進祀堂內,接著傳出驚天動地的嚎哭:“啊嗚——”
“啊嗚嗚嗚——”
宛如泣淚啼血,聲聲悲切,宛如撕心裂肺!比重傷垂死的孤狼還要悲切,似乎遭受無法想象的人間慘劇。
“嗚——”哭聲斷絕!
宋可落後一步,聽到唐風這樣的哭泣,頓時肝腸寸斷,淚如雨下,她還從沒有聽過風郎這樣的悲慟!
“發生了什麼事?”
神識一掃,祀堂居然空蕩蕩!
宋可只感覺眼前發黑,“怎麼是空的?”她穩住
心神,疾步上前把唐風摟在懷裡,連聲呼喚:“風郎,風郎,快醒醒,你不要嚇我,嗚嗚……”
霧氣瀰漫,遠在迎紫峰之巔的通靈天犬同時感知這裡的情況,它臉色平靜,眼神幽幽,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終於知道了嗎?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猜到真相。看不出唐風小子還有一顆赤子之心,可惜沒用。沒實力,只會哭,還哭暈過去,笑死我,嘿嘿……”
“風郎,醒醒,風郎……”宋可哭泣,悲切叫喚,唐風突然暈倒,她感覺天塌下來一般。
“風郎,風郎,快醒醒,不要嚇我!”
祠堂空空蕩蕩,宋可的哭聲在迴盪,久久不絕,顯得愈加悲切。祠堂外面,那一排蒼翠的松柏肅穆站立,絲微搖晃也沒有,壓抑得讓人懼怕。太陽也躲進雲層了,似乎看不得這悲慘的一幕。
良久,唐風幽幽醒來,目光渙散,冰冷無神,沒有一絲生機。空洞的目光對著空曠的祀堂,沒有焦點。
宋可看著唐風睜開眼,卻毫無神采,止住哭泣,心裡卻更慌了。
“風郎……”宋可低聲叫喚,聲音都嘶啞了。
“可兒,我沒事,別哭。”唐風幽幽開口,沒有一絲生氣。
他伸手想幫宋可檫眼淚,手卻不斷顫抖,伸到一半,就胡亂晃動,根本找不到宋可的臉,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他自己的淚水卻如同決堤的河水,“嘩嘩”地往下流淌。
宋可清晰感覺到唐風的悲苦
,無法安慰,只是緊緊把他抱住。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抽搐,在顫抖,正在無聲悲泣!
很快,宋可感覺到自己肩膀、後背都被淚水打溼,宛如水流。她心如刀絞,這是男人的哭泣,傷心到絕處!
小半天,唐風的情緒終於穩定了點,道:“可兒,扶我起來,看看四周。”聲音冰冷虛弱,有氣沒力。
“要不我們先回去,改天再來看。”宋可勸告。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了,更怕唐風再受打擊。
“放心,我沒事。我必須儘快找出玄機,找敵人報仇!”唐風話語平淡,沒有一絲火氣,宛如來自九幽。
宋可扶著唐風緩緩站立,面向祀堂,明顯感覺到唐風再次一個哆嗦,卻最終站住。
蒲團、香爐、燭臺、供奉臺全部都在,但明顯都是復原而來,一點香火的痕跡都沒有,更沒有歲月的痕跡。供奉臺上所有的神像、神牌全部沒有!甚至連祀堂一側的暗房也是空空蕩蕩。
唐風在宋可的攙扶下轉了一圈,把祀堂裡裡外外全部逛了一遍。然後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由自主掙脫宋可,自己來回走動,特別是西北角,更是駐足良久。
西北角正對著唐風老宅的東邊靜室。
來來回回看了一個多時辰。
通靈天犬也感覺到唐風的異樣,它緊張注視,心裡琢磨著唐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它對唐風的變化感到驚異:唐風似乎已經從悲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