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的不理不睬使得秦武很難過,臉上露出些許痛苦的神情,微顯醜陋的眉目低垂著,彷彿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的孩童。但他仍是不死心,上下打量著林輝,輕“咦”一聲,眼中露出奇異的光芒,問道:“你修為提升得好快,你怎麼修煉的?”
林輝驚訝於對方竟然能分辨出自己前後修為的微小差異,但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秦武將他那光禿的頭往右邊微微傾側,一邊皺眉思索,一邊自言自語:“修煉的方法可能有點問題,但是提升不大。哦,多半是魂魄和資質的問題。喂,那誰,我問你,你有幾個實魄幾個虛魄啊?”
林輝還是第一次聽說虛魄這個詞,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望向秦武。但一想起要和他說話,林輝眼角不禁抽搐幾下,心中竟升起莫名的痛苦和恐懼。最終,林輝壓下心中的好奇,邁步離開。
眼見對方就要離開,自己多半又要獨自坐在這冷清的砂石地上好幾天,痛苦到極致後變為噴薄而出的怒氣,喝道:“你跑什麼?你是不是怕了我了?”
少年人最受不得的就是被別人輕視,尤其還是被遠不如自己的人輕視。
林輝迴轉過身子,然而想說的話還未出口,一陣狂風便迎面刮來。他匆忙抬起雙手護在頭部脖頸之間,而他的頭髮被狂風拉直在身後,一身土黃色衣衫緊緊貼在身上。突然間一股巨力有如大山一般衝撞在林輝身上,胸腹間傳出一陣微弱的骨裂之聲。林輝的身體從地上飛起,直飛出將近十丈外才落地,落地後更是在粗糙的砂石上翻滾出一段距離才停下。只覺如同被撞落萬劫不復的深淵一般,過了很久才能撥出一口氣。氣出到一半,胸口便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混合著沙土的黑血被他猛得一口噴出。
一個乾瘦的人影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喝道:“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準和他說話嗎?你這個蠢貨。”
林輝恢復了些力氣,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望向攻擊自己的人。隨著那人慢慢走近,林輝終於看清了蒼白的尖臉。來人正是白無常一般的朗尚嗣。
熱血夾雜著怒氣湧上林輝的心頭,如此強烈,以致使他忘了去問對方為何攻擊自己,更忘了這一臉刻薄像的男人至少有靈海中階以上的修為。
林輝大吼一聲,奮起全身氣力衝向對方。然而還未衝出幾步。又一陣狂暴巨力撞來,直接將林輝撞飛,重重砸在身後不遠的大石上,再跌落在地。
林輝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四肢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不受他控制,但從上面傳來陣陣撕裂一般的劇痛卻強烈而真實。他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伴隨而來的是斷骨扎入肺腑的陣陣抽搐。
林輝躺在地上,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呼吸,所以他控制自己的呼吸,讓它逐漸變得緩慢,緩慢至在外人看來他已經停止了呼吸。這是他長期捕獵生涯的習慣。現在這樣做的一個效果是,使傷口流血速度輕微變弱的同時,減少損失引發的疼痛感。而最大的一個作用卻是冷靜,緩慢的呼吸使得他的怒火得以收斂,思維也變得清晰。
他依舊躺在地上,抬起頭,用看一隻獵物一般的眼神望著朗尚嗣,如同他還在陰暗的深林中躲藏時做的那樣。同時,他的心臟快速而有力地跳動著,這也是他在森林中養成的另一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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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名為年少的衝動
林輝的眼神讓朗尚嗣很不舒服,在修仙路上掙扎多年的他非常清楚那眼神中包含著什麼。那是獵人冷眼注視獵物的眼神,其中很少帶有其他感情,有的只是無情的獵殺和奪取。
眼前這個少年的眼神中還帶有明顯被壓抑著的憤怒,朗尚嗣由此知道少年並沒有殺過多少人,甚至一個都沒殺過。他既然敢同秦武說話,朗尚嗣就不介意讓少年從此再沒有機會殺人,讓他如一個從未沾過血汙的聖徒一般在此隕落,即便為這樣一個理由殺死魂民必定會被宗門責罰。
林輝的心臟依舊快速的跳動著,身體的各個部位也恢復了知覺,這也意味著對於疼痛的感知也一齊恢復。如果不是之前已將體內的靈氣同化了一部分,恐怕林輝就會因為重傷而導致靈氣無法控制,進而使身體直接被撐爆。然而即便是現在還能夠控制,但只要再受傷,體內脆弱的平衡便會崩潰。
“把體內的靈氣排出體外也許會好些。”認清自己身體的狀況後,林輝這般想著,隨即無奈地笑了起來。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將靈氣排出去,甚至不知道如何將體內的靈力轉化成攻擊力。一直以來,他都是將靈力存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