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花九千不知道該怎麼說,忽聽身後的小丫頭低聲道:&ldo;是萬峰會的地盤,二夫人的後院。&rdo;眾人都是大驚,花九千沒說話,慢慢往外走去,風一下子砸上來,她脖子上沉重的狐皮圍巾都被氣流扯直。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將所有風景都覆蓋,但熟悉的風景她是不會忘記的。這裡是天之崖,她小時候來過無數次,很清楚地知道,從這裡往左走,上一個坡子,就是一個巨大的平臺。無論是天晴天y,平臺上都是雲霧繚繞,景色十分別致縹緲,所以二夫人取名&ldo;天之崖&rdo;,有天涯海角的意思。沒想到啊,轉了半天,她還是在萬峰會的地盤上繞圈子。她記得很清楚,以前那個暗道是不通的,惠王別院是三年前才建成,難道萬峰會的人那時候就已經潛入朝野了?把別院建在這裡,到底為了什麼?不,她想她是明白的,很早就明白萬峰會想要什麼。想到這裡,花九千忽然加快腳步,往左邊的山坡奔去,眾人急忙追上。踏雪夜奔,路旁是白壓壓一望無際的積雪森林,除了腳下踩雪的吱呀聲,耳邊呼嘯的風聲,天地間好像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跑了大約有大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卻見一道險壁直cha如天,其高不知若何,壁下是一塊巨大的平臺,一糙一木都沒有,只在靠近險壁的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木頭搭的屋子。而此刻,屋子裡居然是有燈光的。花九千的呼吸幾乎要停止,她死死盯著窗戶上那一點橘huáng搖晃的燭火,好像馬上會從裡面衝出來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眾人見她緊張,不由也跟著警惕起來,圍成一個圈子,四處張望。沒過一會,木屋的門忽然吱呀一響,貓三最神經質,差點嚇得跳起來,趕緊轉頭望過去。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款款走出來。彼時雪下的極大,那人手上似乎還撐著一把傘。風捲在上面,那薄薄的油皮傘竟然半點搖晃都沒有。再仔細一點看,會發現那傘竟然是用鐵枝做的架子。此刻傘柄被一隻雪白柔軟的手握住,寬大的黑色袖子隨風拂動,竟有一種飄然yu仙的味道。蘇尋秀很大聲地吞口水,眼睛死死盯著那人不放,從臉一直溜到她飽滿豐滿的胸口,再溜到高束的纖腰上。是美人!他在肚子裡大叫。那是一個穿著黑色綢衣的麗人,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的模樣,腦後斜斜挽一個髻,修眉鳳眼,眼下一點硃砂痣,甚是嫵媚嬌慵。她雙目如水,靜靜看著眼前眾人,沒有一點波瀾。天之崖的風雪這樣大,她竟然只穿一件單薄的綢衫,被風chui得膨脹起來,越發顯得嬌弱不堪一碰。眾人都想不到竟會在這裡遇到這樣一個美麗女子,一時都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淡淡瞥了一眼花九千,慢啟朱唇,輕道:&ldo;好久不見了,九丫頭。&rdo;花九千頓了一會,才低道:&ldo;是你,二夫人。看起來大師父也來了吧。&rdo;二夫人輕道:&ldo;那是自然,他在屋子裡等你。要不要去見,就看你的意思。&rdo;37大師父要不要去見,看她的意思?花九千有點嘲諷地笑了,說:&ldo;就算我說不見,大師父當真肯放我離開?好久不見,二夫人說話真是越來越客氣了呢。&rdo;二夫人沒搭話。她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妙目慢轉,定在臉色蒼白的小丫頭身上,半晌,才幽幽說道:&ldo;原來你被人抓住了。唉,你這孩子,就愛逞qiáng好勝,我和你大師父說的話,對你永遠如同耳旁風。怎麼辦?我到底救你不救?&rdo;她微微蹙起眉頭,好生為難。小丫頭死死咬住嘴唇,出血了猶不自知,過了一會,低聲道:&ldo;不敢勞煩二夫人,這次的事都是我太沖動而造成的。我甘願受罰。&rdo;&ldo;罷了。&rdo;二夫人忽然收傘,隨手甩了甩上面的冰珠子。這時靠得近了,眾人才發覺那柄傘是烏鐵打造的,被她輕輕甩幾下,竟然發出嗚嗚的聲音,想來沉重無比。她這麼一個嬌怯怯的女子,竟然毫不費力地提著沉重的鐵傘,如同繡花品茶一樣悠然,不由讓人駭然。&ldo;雖然你沒天分,好歹算我的弟子。你這就過來吧。放心,我在這裡,他們不會再為難你了。&rdo;二夫人柔聲說著,站在原處對小丫頭緩緩招手。小丫頭不由自主從鷹六身上滑了下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抬頭看去,就見鷹六怔怔地望著二夫人的眼睛,面上竟然有陶醉的神色。二夫人輕道:&ldo;你還不過來?是要等我過去接你麼?&rdo;小丫頭點點頭,急忙往前跑,沒跑幾步後領子忽然一緊,又被人抓住了。她輕叫一聲,只聽蘇尋秀在後面笑道:&ldo;往哪裡跑?以為沒大人管著你麼?&rdo;她最恨的就是蘇尋秀,眼下又被他抓在手裡,她怎麼錘打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