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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王雪融一巴掌扇在了杜若予臉上。 休閒室裡其餘人都震驚地看過來。 被這些視線包圍,衛朝軍和王雪融這樣死要面子的人,又窘又氣,簡直快爆炸了。 反而是捱打的杜若予相對平靜。 本就不可能成為一路人,既然撕破臉皮,這樣的場面便可想而知。 監控室裡,方未艾已經站起身,火冒三丈地罵:“這老太婆怎麼敢打人!我要去拘留她!” 荊鳴忙抓住他,“別衝動!否則功虧一簣!你給我坐下!” “我靠!要讓衛懷信知道我們叫杜杜捱了打,我得脫層皮!”方未艾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這什麼破計劃!” 休閒室裡,冷靜過後的杜若予蓋上棋蓋,起身就走。 “你站住!”王雪融喝住她,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自由和幸福,就憑你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狀態,除了給懷信拖後腿,你又能給他什麼?要是哪天你發病瘋了,懷信就能幸福了嗎?你可真自私啊,杜小姐!” 杜若予回頭看她,卻不置可否。 王雪融笑得嘴角都抽搐了,露出個堪稱猙獰的表情,“你可以不為自己負責,但你要為懷信負責,你給不了他幸福的,你要有自知之明!要想嫁入我衛家,你做夢!” 杜若予梗著脖子,頭也不回走回病房。 === 杜若予一回到病房,立即衝進衛生間,先掬水把臉撲溼,緊接著開始用力揉眼睛。 “……杜杜。”有個聲音乍然出現在她身後。 杜若予嚇一跳,回頭見到一臉擔憂的衛懷瑾,懵頭懵腦地問:“你怎麼來了?” 自從配合警方入院後,她有好幾天沒見到衛懷瑾了,衛懷瑾的小心思被拆穿後,對她也心有愧疚,著實安靜了好些天——這或許也和住院後,她的用藥都由護士監督有關。李嘟嘟說的沒錯,想要痊癒,她必須做出選擇。 “你住院好多天了,我為什麼不能來看看你?”衛懷瑾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敢去想,她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你為什麼那麼用力揉眼睛?那樣對眼睛不好,也容易長皺紋。” 杜若予說:“我在等人。” “等誰?” “梅。” 衛懷瑾微側著腦袋,像是不理解,也不在意——她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杜杜,我剛剛在外面,恰好都聽見了。” 杜若予還在揉眼睛,“聽見什麼了?” “就……你和我爸媽吵架那一段。”衛懷瑾低頭扭了扭衣襬,“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杜若予鬆開手,她的兩邊眼睛已經又紅又腫,“懷瑾,不要放在心上的人應該是你。” 她頓了下,心說,還有衛懷信。 “你的臉……”衛懷瑾同情地看向她紅腫的半邊臉頰,王雪融下手時可沒留半點情面,“疼嗎?” “疼。”杜若予也不說謊,“但也沒什麼。” 她看衛懷瑾耿耿於懷,還想勸慰她兩句,可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門柄就被轉動,有人進來了。 果然是梅。 梅的手裡提著個冰敷的小袋,關心地問:“你還好嗎?” 杜若予半臉印著個五指痕,雙眼紅腫,滿臉溼淌的冷水,任誰看了,都說不出個好字。 偏偏她自己應了句,“挺好。” 聲音軟沉,無限委屈,還要故作無事。 衛懷瑾看一眼杜若予,又畏懼地看一眼梅,識趣地閉嘴。 梅憐憫地遞上冰袋,“我和護士拿的,你敷著吧,會好受些。” “謝謝。”杜若予一手接冰袋,一手招呼,“你坐。” 梅坐到病房裡唯一的椅子上,“他們走了。” 杜若予嗯了一聲,來到她對面,坐在床鋪上。衛懷瑾像只跟屁蟲,站到了杜若予身後,警惕地看著梅。 梅問:“你男朋友的父母不接受你嗎?為什麼?因為你的病?” 杜若予苦惱,“不僅僅是病,還有其他原因,門不當戶不對吧。你也見過我男朋友,他那樣的條件,我就算離他再近,常常也覺得望塵莫及。” 梅擱在腿上的手動了動,臉上露出詭異的一點笑,“是啊,高高在上,宛若星辰,我們總想離星辰更近點,可那樣的光年,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拉近的,所以只能仰視,併為之獻身而已。” 她笑了笑,問杜若予,“你有沒有想過嘗試改變?” 杜若予疑惑,“我的處境你已經看到了,這麼差,還能怎麼改變呢?就算是病,也是不可治癒的病。” 她緊緊盯著梅,紅腫的雙眼因為苦笑,襯著臉上的五指印,顯得更楚楚可憐,“梅,像我這樣的基因,或許生來就低人一等,那你說我為什麼還要出生呢?” 她狼狽地垂下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悲觀,更無助。 身後的衛懷瑾輕輕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杜若予聽見梅從位置上站起來,幾步走到自己身前,她剛要抬頭,梅的手已經捧住了她的臉頰,托起她的臉。 杜若予從下往上,能看見梅眼裡冷冷的光,她說:“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的出生,但我們可以追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