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艾被他冰冷似寒山的眼神嚇出一身白毛汗,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衛懷瑾?就、就像那天晚上一樣?明明是杜杜給你發的訊息,可事實上卻是衛懷瑾?” “你說反了。”衛懷信說,“明明是衛懷瑾給我發的訊息,可事實上卻是若予。” 方未艾無法想象杜若予是以什麼樣的狀態給衛懷信發簡訊,他已經有點分不清杜若予這到底是精神分裂還是雙重人格了,“哎?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衛懷信沒有應答,他盯著溢位浴缸的水,反問:“你覺得以丁浩生的能耐,真能策劃一起越獄?” 方未艾立即搖頭,但隨即又不確通道:“這事我得馬上回去報告,聽肖隊的意見。”他想了想,向衛懷通道歉,“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 衛懷信看也不看他,“沒有下次了。” === “南城一共有五所監獄,南城監獄,省少年管教所,青縣監獄,女子監獄,還有邊鎮監獄。這五所監獄我們都派人實地考察過,確實只有南城監獄附近有大畝的魚塘,其他都不靠近水源。”市局刑偵隊的會議室裡,陳副隊站在白板架前,在南城監獄上做了重點記號,“南城監獄是南城第一所監獄,歷史雖然悠久,但管理規範,規模也較大,我們詢問過,如果沒有重大的漏洞,丁浩生要從他所出的a監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說完這些,轉向肖隊,“你覺得呢?” 肖隊不答反問,“南城監獄在押犯人有多少?” “一千三百六十五人。”荊鳴看眼筆記本,立即回答。 肖隊問:“這一千三百六十五個犯人裡,有誰是和丁浩生來往過密的?” 陳副隊凝思片刻,“你的意思是,丁浩生真想越獄,會有同夥?” “丁浩生不過是名精神科醫生,就算再前程似錦,也沒這麼大的社會能耐。越獄之後他如何躲避警方追蹤,如何生活?難不成他還能逃到大半個中國外,去投靠他西北老家的窮親戚?”肖隊說,“以他的為人,沒有解決後顧之憂,他怎麼會計劃逃獄?那麼這些必要的條件,就必須有人為他安排好。” “他利用梅推動海洋同盟,會不會就是為了這個計劃?”方未艾問。 荊鳴問他:“怎麼說?” 方未艾撓撓額頭,“就像那些邪教組織斂財一樣,他給海洋同盟的人灌輸消極思想,等人生無可戀了,就慢慢侵吞對方財產?或者直接控制洗腦這些對現實生活絕望的人,讓他們為他賣命,給他提供吃住行,也未嘗不可嘛,最典型的案例,看看梅都瘋魔成什麼樣了。” “方狗的想法也有可能。”陳副隊贊同道,“而且你們不要忘記丁浩生的前科,他當初明明看出劉勇瀕臨崩潰要殺人了,他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從旁觀察,甚至最後模仿作案殺人。他本身就對不正常的精神行為感興趣,過去參與過海洋同盟的救治研究……” 荊鳴插嘴道:“還有衛懷信查到的那個陳雨,她的自殺和丁浩生的保送,也太巧合了。” “對!”陳副隊總結,“這個丁浩生,已經從影響他人精神上獲取過直接利益,難保不會變本加厲,想控制更多的人,想變成他所謂的‘主’。” 肖隊沉吟半晌,往椅子上一靠,“可海洋同盟目前還沒到能供養丁浩生的規模,丁浩生為什麼要在此時此刻在社交媒體上大肆宣揚這個組織,甚至搞出集體自殺這樣譁眾取寵必然要被盯上的事件?” 會議室裡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肖隊又問:“南城監獄那邊怎麼說?” 陳副隊說:“在押犯人不管是通訊還是見客,都會受到監控,他們說丁浩生這半年規規矩矩,和外界,尤其是他們大學的研究部也有正常信件往來,但並無特殊。不過南城監獄也很重視這條線索,願意配合我們積極調查。” 肖隊點點頭,做出部署,“既然這樣,你帶隊去南城監獄,重點查丁浩生的往來信件以及平日交往的人,方狗和大花去找杜若予,看看梅那兒還能挖掘出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