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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信術後昏迷了一個多月,之後才慢慢恢復意識,即便如此,他重創未愈,每日醒來的時間也極為短暫,絕大多數時候可能只是睜眼看會兒病房窗外的藍天,便又沉沉睡去。 除去腦袋的傷,他身上多處骨折,醒來的疼痛比起昏迷,簡直慘烈。 因為從十樓摔下而不死,醫生們給衛懷信起了個綽號,叫“那個奇蹟”,護工們則稱他為“大難不死的帥哥”,有一回被方未艾聽見了,他覺得耳熟,問荊鳴,“這外號好像在哪裡聽過。” 荊鳴說:“哈利·波特啊,大難不死的男孩。” “哦。”方未艾想起赫奇帕奇那條老狗,“杜杜也喜歡這電影來著。” 談起這兩個人,荊鳴一頓沉默,方未艾也摸摸鼻子,無話可說。 如此又過去大半月,等衛懷信能堅持清醒一頓飯的功夫,大家也確認了衛懷信語言中樞和記憶的受損——他連短句都咿咿呀呀說得模糊,對父母親友,更是沒什麼印象了。 衛朝軍和王雪融對此急得半死,王雪融還能沉得住氣,衛朝軍已經急哄哄找好律師,盤算起衛懷信的資產。 衛懷信在國內幾乎沒有朋友,方未艾和荊鳴時常會去看他,抽空給他講過去的事,可衛懷信每回都聽得茫然,末尾露出迷惘的笑,搖頭表示全都想不起來,配合他那顆遭受了巨大創傷如今光禿禿被取走一塊頭蓋骨的腦袋,整個人孱弱的像個巨大的初生嬰兒。 他確實成了新生兒,很多字詞要從頭學起,基本的生存技能都還在,但遇上覆雜些的,就十分為難,而且術後的疼痛也時常折磨著他,好在衛懷信天生具備堅忍的品格,即便頭疼欲裂,也不過握緊床杆暗自忍耐,從不沖人亂髮脾氣。 衛朝軍和王雪融一開始還每日打卡地來醫院看望兒子,堅持一個月後,漸漸也淡了——尤其衛懷信對他們二位興致缺缺,比只來過一次的某些過往客戶還要冷淡,甚至他對他們似乎有天性的警覺,關於某些經濟資訊從不提及,口風比健全之人更緊。這對夫婦便把每日打卡改成了每週打卡,專心致志去籌謀自己的將來了。 方未艾笑話他腦殘了還這麼警惕,簡直是華爾街之狼。 衛懷信笑而不語。 衛懷信眼見父母來了又走,又休養生息一陣,等精神好足的時候,便召喚來自己的小玉秘書和律師,讓這二位做了個詳細的財務彙報。 彼時方未艾也在病房裡,他見衛懷信如此重創,人還是精明強勢,能守能攻,便鬆了口氣,有些口無遮攔起來,“如果你能早點恢復,杜杜的境遇說不定也能好些。” 這是衛懷信醒來後,第一次聽見“杜杜”二字,他直覺那是很重要的某個人,卻一時想不起來,“……誰?” 方未艾驚覺失言,慌亂地笑,“啊……哈哈,沒誰,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衛懷信直勾勾盯著他看,就算虛弱蒼白不比從前,眼裡的厲色還是能驚出旁人一身慫汗。 可方未艾牢記著自己答應過杜若予的話,“真的只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沒什麼的。” 他邊說邊要往病房門口撤退,走為上計,衛懷信衝自己秘書使了個眼色,那年輕姑娘踩著十厘米細高跟飛衝而上,迅速將人截攔回來,推到自己老闆面前。 衛懷信端坐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杜杜……是誰?” 方未艾未開口,小玉秘書已經舉手搶答,“老闆,我雖然不知道杜杜是誰,但我知道你在出事前有個女朋友!” “哎哎哎!”方未艾壓下小玉秘書的手,“你們老闆的清白你也敢玷汙,他哪有什麼女朋友啊……沒有的事……”說到後來,他自己都心虛地轉開眼珠,不敢接受衛懷信目光灼灼的審判。 衛懷信指向小玉秘書,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小玉秘書知無不言道:“只要是關於這位女朋友的事,老闆你都事必躬親,不讓我們插手,所以關於未來老闆娘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可以肯定,老闆你特別喜歡她!特別特別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