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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信低頭與她相看,緩緩俯身,鼻尖輕輕蹭到她的鼻尖,冰涼,柔軟,“那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杜若予悄偏過腦袋,微踮起腳尖,輕聲細語,“我從剛剛就想親你。” 他們的唇離得如此近,近到一開口,就能相觸。 衛懷信淺笑,“真巧,我也這樣想。” 話音剛落,他們的唇已經貼合到一處。 經歷過寒冬和暖春,如今炙夏來臨,他們的心終於緊密相靠,不捨分離。 周圍霓虹五彩,夜燈繁華,杜若予的腦袋裡驀然想起一句話。 王子和公主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再也不分開。 ~~~~~~作者有話說~~~~~~ 死亡遊戲 兩個人正親吻得難分難捨時,腳下船身裡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下秒,身後宴廳裡燈光齊暗,音樂靜止,有膽小的女生驚撥出聲。 杜若予訝異地回頭,“停電了?” 他們身處船頭,江岸的都市燈光也能給予充分照明,衛懷信正要拉她往更明亮的地方去,杜若予突然瞧見二樓船舷處站著個人影。 “那兒,有個人!”她說。 衛懷信抬頭,也看見了那個人。 那是個五官清麗的鵝蛋臉女孩,一身粉色紗裙被江上的風吹成薄霞似的煙塵,披散的頭髮黑得發愁,像煙塵上的墨跡,昭示出濃重的沉鬱。 女孩赤腳踩著船舷往上爬,身體看上去更高了。 杜若予皺眉,預感到不妙,“她想幹什麼?” “不管她想做什麼,這都太危險了。”衛懷信往前走出幾步,仰頭嚴肅呼喊,“喂!你……” 他還未喊完下半句,二樓的女孩已經翻過欄杆,她甚至沒低頭看一眼出聲的衛懷信,就蹬開腳,直直跳入黑暗的江裡。 杜若予驚呼,“有人跳水了!快來人!” 不少人跑出宴會廳,一陣混亂中,有工作人員朝水裡丟擲救生圈,還有熟識水性的船員跳下去搜救。 杜若予被幾個年輕人擠開,又聽見他們在大聲相互詢問。 “跳水的是誰?” “有人看見了嗎?” “不知道啊!誰看見了!” “為什麼要跳水?是自殺嗎?誰這麼想不開?” “會不會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誰看見小景了?我從剛剛就找不到她了!” “小景?不會吧?” 圍觀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語,嘰喳吵鬧,因為船上的電力系統還未恢復,杜若予被推擠地差點跌倒,好在衛懷信及時扶住她。 “等船一靠岸,我先帶你離開。”他皺眉。 杜若予疑問:“等等看搜救結果吧?有人報警了嗎?警察詢問前,我們亂跑會不會不太好?” “……那等會兒撈上人來,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別看。”衛懷信替她裹裹西裝外套,低聲囑咐。 杜若予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她挪挪腳,往黑漆漆的江水裡望。 望著望著,微感目眩。 那江,像巨人張開的口,躍入其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怔了怔,站直身體,忽然間便把這些天的考慮鄭重說出口,“其實我已經聯絡李嘟嘟了,我想……我想回醫院接受治療。” === 衛懷信一直不願意強迫杜若予回精神病防治院,他曾就此話題與她深聊過,知道她的顧忌和恐懼,在確定二人關係後,他也更希望杜若予能把責任分擔給他,不帶壓力地,心甘情願回醫院接受治療。 而且他篤定,只要給杜若予信心,她很快就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畢竟,她從來不是個任性妄為的人。 杜若予說完自己的決定,定定看了衛懷信半晌,見他只是笑,有些窘迫,“你幹嘛不說話?” 衛懷信被她推了下,順勢挨著她肩頭,笑道:“我只是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杜若予撇嘴,“高興得都會用成語了。” “因為我有一個最好的漢語老師。”衛懷信摟住她,在她額角親了親,又正色道:“我真的很高興。” 杜若予自嘲,“有個精神分裂的女朋友,有什麼好高興的。” 衛懷信不以為意,拍拍她的腦袋,“不要忘記我母校的天才教授,我可是聽過他的課的。” 杜若予略一回想,笑道:“可你的天才教授,即便得了諾貝爾獎,多半也是靠生病前的非凡成就。” 衛懷信說:“發病的梵高不也創造了許多驚人的藝術成就?” “可他也失去了他的半邊耳朵和一條性命。”杜若予低低地笑。 “曾經有冰島的科學家團隊認證過,具有創造力的人相較從事常規工作的普通人更容易攜帶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的基因。我讀過的一本醫學院研究報告也說,作家與常人相比,患上精神疾病的風險更高。”衛懷信振振有詞,不希望杜若予妄自菲薄,“創造力催生了天才,儘管這種能力有可能給個人帶去精神疾病的創傷,但你不能否認創造力對人類文明的貢獻。” 杜若予看著他笑,“你這觀點有些本末倒置,事實上,應該說是很多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並不是擅長從事創造的工作,而是他們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