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合適?一樣的句子你理解成了什麼?漢語有這麼博大精深嗎?我竟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說到最後,他還頗感遺憾地嘖了一聲,只是那笑,很是老奸巨猾。 杜若予知道自己被耍了,紅透一張臉,匆忙戴上眼鏡,並用力推他一把,“熱死了,別靠這麼近!” 衛懷信哈哈大笑,一把攬住她的肩,她越說熱,他就越靠得近,非粘著她,小孩一樣。 “那到底要不要住一起?”他纏著問。 杜若予把肩膀上的手甩開,“不要!” “為什麼啊?”那手又搭上來,語氣還帶著笑。 杜若予哼氣,“距離產生美。” “可我們就算住一起,也有距離啊,人和人之間,哪可能真沒距離……” “閉嘴,不要強詞奪理!” === 從醫院回到家,杜若予一開門,就見衛懷瑾坐在茶几後,正一邊嗑瓜子,一邊對著ipad裡播放的韓劇哭哭唧唧。她每嗑開一粒瓜子都會喘著氣停下抽噎,但不嗑瓜子了,又要對著電視張開嘴,嗷嗷地哭。 好像她的注意力永遠只能集中在一點,吃和哭,那是決然的兩回事。 杜若予站在玄關欣賞了會兒小孩的哭法,才走進去,笑話道:“你這樣邊吃邊哭邊看,也不怕噎著。” 衛懷瑾抬頭看見她,哭哭啼啼地抹掉眼淚,“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杜若予看看手錶,“下午,天還亮著呢。” “哦。”衛懷瑾沒想過這話是杜若予在履行自己的小小諾言。 她指著ipad螢幕,又傷心起來,“這部劇好虐啊,講的是女精神科醫生和一個男作家陷入熱戀後,卻發現男作家是個精神分裂患者,和你一樣的病,那男作家還有危險的自殘傾向,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幫助的小男孩,根本不存在,只是他幻想出來的一個接近他童年的幻覺,好、虐、啊!” 杜若予給自己倒了杯涼水,邊喝邊嗯嗯地應和。 衛懷瑾又說:“然後女醫生要給男作家治療了嘛,結果那小男孩就要消失了。” 她說完,猛地一蹬腿,扯著嗓子嚎啕,“杜杜,等你去治療了,我是不是也要消失了?嗚嗚嗚!” 杜若予放下水杯,變戲法似的從儲物櫃裡掏出個紙袋,擱到衛懷瑾面前,使出轉移注意力大法,“你看看這是什麼?” 衛懷瑾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開啟紙袋,轉悲為喜的速度已經嚴重超速,“哇!aryagdalene!你什麼時候買的?送給我的嗎?哇!這裙子很貴吧?但是好漂亮啊!” 她把裙子拎出來,往自己身上快活地比了比,衝杜若予眨眼,“我去換上?” 杜若予笑道:“去啊。” 衛懷瑾拎著裙子原地蹦了蹦,才跑進衛生間。 很快,她穿著古典甜美的裙子跑出來,在杜若予面前轉了又轉,臉上淚痕雖猶在,笑容卻已燦爛如新,“好看嗎?” “好看。”杜若予看她雀躍得像個小公主,心想這錢還是花得值。 衛懷瑾一陣風似的又跑回穿衣鏡前,嘟嘟噥噥著要編個新發型。 杜若予坐到沙發上,把ipad合起來,輕聲道:“懷瑾,我去過醫院了。” 鏡子前的衛懷瑾身體一僵,終於記起這回事,木頭似的轉身看向她,有些怯怯的。 杜若予卻衝她笑,“可你看,即便我去了醫院,你不也還在嗎?” 衛懷瑾思索片刻,恍然驚悟,“對哦,我並沒有消失!” “所以,你不要擔心。”杜若予說,“我們還有時間。” “嗯!”衛懷瑾高興地重重點頭,“只要我乖乖的,不給你搗亂,我也不一定要消失的嘛。” === 夜裡,因為衛懷信提出同居的建議,杜若予瞪著眼睛,輾轉反側。 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個提議。 事實上,她很清楚衛懷信這提議的出發點是什麼。 精神病患者不適合獨居,這是個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