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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動汗溼的睡衣領口,出門喝水時,見書房的燈已經滅了,心說衛懷信應該回臥室睡覺了。 別看衛懷信總粘著杜若予,事實上他才是個真正的工作狂,加上他關注的國外股市時差問題,他回國這小半年,杜若予就沒見他正常休息過。 如此強度的工作量,衛懷信卻還像個普通人,仍舊晨起吃飯鍛鍊上班,精力十足。 杜若予一邊思量著什麼時候讓衛懷信去做個身體檢查,一邊下樓進廚房倒水喝。 就在喝水時,她聽見了客廳大門傳來短促輕微的摳門聲。 杜若予很詫異,這三更半夜的,難不成董蕾蕾又來了? 可她不摁門鈴,光摳門做什麼? 杜若予害怕地想,可能遇上賊了。 杜若予皺眉走到玄關,因為衛懷信怕黑,他家總徹夜開著各種小燈,並不昏暗。 杜若予很快聽見更奇怪的聲音——像是指甲刮過門板的粗糙聲響。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摁開了牆上的可視對講機。 影片開啟,杜若予手裡的水杯掉到地上,嘩啦碎裂。 她驚駭地捂住嘴,腦袋裡嗡嗡作響。 小小的視屏裡,一個長髮蓋臉的白色身影正趴在衛懷信的家門口,手臂前伸,手指甲在門上胡亂摳著。對講機裡傳出水杯碎地的聲音,那黑髮白衣的身形受了驚,猛地抬頭,一張掩在汙糟黑髮後的臉倏地充斥整個鏡頭。 杜若予看見了董蕾蕾形容過的那兩隻洞穴一樣的眼睛。 只不過她看得更清楚。 那眼珠子,是血紅色的。 杜若予倉皇后退一步,死死盯著視屏儀裡的鬼臉。 門外的女鬼開始後退著爬行離開,像只詭異的蜘蛛,直退進電梯口,才消失不見。 不知過去多久,杜若予才小小出了聲活氣。 她關閉可視對講機,遊魂似的飄回蒸籠似的次臥,想起去看時間,才知道已是午夜四點。 杜若予進衛生間洗了把臉,思來想去,總覺得哪兒不對。 她走回客廳,先把玄關處的碎玻璃和水收拾乾淨,才想起一件事。 這女鬼,為什麼進不了衛懷信的門? 總不能因為她當時正好站在門後吧?她又不是真能辟邪! === 杜若予躺在客廳沙發上愁眉不展一夜,早晨衛懷信下樓見到她,嚇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我房間的空調壞了。”杜若予頂著黑眼圈翻了個身,決定不把昨夜看到的恐怖景象告訴衛懷信,“你今天上班嗎?” “嗯,不過中午方未艾約我們見面,說有個人想見你。” 杜若予撩起眼皮,想了想,又閉上眼,並長長嘆口氣。 衛懷信看她,“你猜到是誰了?” “這個時候突然想見我的,還能有誰?”杜若予苦笑,“只能是方未艾的相親女神,我的老熟人了。” 他們中的少數派 主治醫生 不出所料,方未艾確實帶來了他的相親物件。 一位來自省神經精神病防治院精神科的主治醫生,名字相當引人注意,叫做李嘟嘟。 李嘟嘟醫生誠如方未艾形容的,高個頭,鵝蛋臉,漂亮精神,尤其那一頭堪比洗髮水廣告的烏黑長髮,即便是室內光線,也能折射出萬千璀璨光輝。 方未艾約的餐,訂在火鍋店,四人餐座,李嘟嘟和他坐在一頭,這二位不知先前談了什麼,都沒什麼好神情,尤其方未艾,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得相當嚴重。 杜若予和衛懷信過來時,李嘟嘟率先打招呼,“杜若予,果然是你!” 杜若予撇撇嘴,瞟眼方未艾,問她:“你把他怎麼了?” 李嘟嘟豎起手指頭髮誓,“我保證,我秉持著職業精神,絕沒洩露病患一絲一毫隱私,是他自己狗鼻子嗅出蹤跡,查出了你的事,然後就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杜若予笑笑,不以為意,“他是刑警,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李嘟嘟打量杜若予,關懷道:“倒是你,怎麼臉色這麼差?沒睡好?” 杜若予揉揉眼,“昨晚有點事……” 從她入座起就一直瞪著眼的方未艾終於按捺不住,猛地探手拉住杜若予的手,緊緊攥住,滿臉痛苦,“杜杜,你……你……你真的有病嗎?” “喂喂!”衛懷信用手拍方未艾的手背,“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方未艾的兩片嘴唇緊緊癟在一處,抖了抖,片刻後哀哀慼戚地問:“信信,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知道我可憐的杜杜……” “打住。”杜若予捻起方未艾手背的一點點薄皮,用力往上提,方未艾立時疼得嗷嗷亂叫,她才笑著鬆手,坦然道,“我沒覺得自己可憐,你也不必為我覺得可惜。” 方未艾揉揉手背,伸長脖子看她,“那……一切都是真的咯?你那病……也是真的咯?” “嗯,精神分裂。”杜若予想起正經事,坐正身體,介紹道:“這位是李嘟嘟李醫生,我過去的主治醫生,和我在精神病院整整朝夕相處了兩年。” 她又轉向衛懷信,“這位是我朋友,衛懷信,我的事,他很清楚。”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