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鳴說:“可是一個決心想死的人,會在死前給自己買冷藏快遞的高階食材嗎?即便是當最後的晚餐,可她也沒吃上啊。我更傾向是他殺。” 衛懷信問:“那封遺書呢?她為什麼要寫那樣的內容?” 荊鳴又忍不住想笑,但瞧衛懷信臉色,憋住了,“你沒當過少女,你不懂!如果不是她死了,那幾行字完全可以解讀成失戀少女的自我垂憐,我以前暗戀陳副隊的時候,也天天在小本本上寫他的名字,一寫就是百八十遍的,不是生就是死,情感起伏可激烈了。” “還陳副隊,不已經是你老公嗎?”方未艾戳她胳膊,挑眉揶揄。 荊鳴又一巴掌拍回去,“於私是老公,於公是副隊長,哼!” 方未艾哼得比她還響亮,“哼!” 不怎麼吭聲的杜若予突然開口,“董蕾蕾在她死前一天,半夜下樓找過衛懷信,說她家裡鬧鬼了。如果當時不是鬧鬼,是有個人闖進了她家,和她的死會不會有關係?” 方未艾和荊鳴異口同聲問:“鬧鬼?” 衛懷信向肖隊交代過自己和董蕾蕾的相處情況,其中自然包括了鬧鬼一事,他便又把經過講了一遍,直聽得方未艾和荊鳴目瞪口呆。 荊鳴搓搓胳膊,“怪瘮人的啊!” “還有更嚇人的呢!”衛懷信撇嘴,“杜杜昨晚也見到那個女鬼了。” 因為衛懷信怕鬼,在查明女鬼身份前,杜若予本來想把自己看見的事隱瞞下來,誰想如今出了命案,她剛剛便把自己所見所聞也告訴肖隊。 果不其然,衛懷信聽後整張臉都沉下來,杜若予估計,沒個十天半月,這陰影不好去除。 這也是衛懷信臉色始終不大好的原因。 “真的假的?”荊鳴說,“我剛看衛懷信家門口是有監控的,有沒有鬼,看看監控就知道了。” 衛懷信說:“我們正要去調監控。” 方未艾卻在偷看杜若予,他的想法和杜若予最初聽到這事時一樣,都懷疑董蕾蕾的“鬼”會不會是 董家母子 對衛懷信而言,要查什麼事情,最便捷有效的途徑莫過於花錢。 於是一個晚上過去後,關於董蕾蕾的資料,便全都到了手上。 鑑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杜若予仍然留宿在衛懷信家裡,即便次臥空調修好了,她猶自不能適應新環境,睡得並不踏實。 夜裡,衛懷瑾會悄悄溜出來找她,和她聊天,“杜杜,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快了吧?” “我上回問你你也這樣敷衍我。”衛懷瑾有些不滿,“你會不會就此定居,再也不回去了?” 杜若予頗有信心,“不會,我會回去的。” “真的嗎?” “真的。” 衛懷瑾又問:“那你會考慮那個李醫生的建議,回去治療嗎?” 這次,杜若予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昏暗的室內,衛懷瑾近距離直勾勾盯著她看,像是想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可惜直到最後,杜若予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早晨敲著混沌腦袋出門時,杜若予看見衛懷信已經在廚房餐桌旁佈置碗筷。 早餐清一色全是中華小早點,從小米粥黃豆漿煎餅油條到小餛飩酸米粉,還有幾盤小菜,和幾籠熱騰騰的港式點心,鋪開來,擺了滿滿一張四人餐桌。 杜若予踩著筋斗雲似的飛騰過去,震驚道:“這些!就我們兩個吃?” 衛懷信笑道:“是啊!” 一瞬間,杜若予頭也不疼了,脖子也不僵了,更是把對衛懷瑾的承諾拋到九霄雲外,她拉開椅子坐下來,呵呵傻笑,“我大概在做夢,夢裡自己當了回皇帝老爺。” 她朝衛懷信伸長兩隻胳膊,垂涎三尺地笑,“快快,趁夢還沒醒,趕緊把筷子給朕!” 衛懷信卻用筷子輕輕敲了下她的手指,“我保證不是夢,但你得先去刷牙洗臉。”說罷,他繞到她身後,兩手往她腋下一提,推著往一樓衛生間去,“洗完臉刷完牙,再喝幾口水,我看養生節目上說這樣對腸道好。” “你才幾歲就看養生節目?”杜若予輕飄飄被送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裡自己笑靨如花的臉,猛一驚覺,大力拍了下腦門。 嗚呼!差點亡國了! 她坐在馬桶上好一陣自我警醒,感覺從天靈蓋到腳底板都大徹大悟了,才敢踏出衛生間,結果一聞到餐桌上的香味,又有些神魂顛倒。 衛懷信見她過來,立即放下查閱到一半的郵件,眉開眼笑地說:“趁熱吃。” 杜若予有些不好意思,“就咱們倆,會不會太浪費了?” 衛懷信說:“是有點,但等我知道你喜歡吃哪些,下次就不會沒頭蒼蠅似的全點了。如果怕浪費,儘量吃就是了。” 杜若予點點頭,愧對完了良心,便喜滋滋東嘗一口,西咬一嘴了。 衛懷信看她吃得香,昨天到現在的晦氣一掃而空,他倒沒什麼旺盛食慾,只盯著杜若予看,就覺得色香味俱全了,“好吃嗎?” “好吃啊!”杜若予的腮幫子鼓囊囊的,“你怎麼不吃?” 衛懷信雙手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