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瓷吸了一口氣，忽然用力將她放開，看了她許久，忽然一笑。&ldo;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們兩個親人而已。可是，我還是要走的。&rdo;絲竹閉上了眼睛，無聲地哭泣著，眼淚順著她的臉一直淌了下來，給風一chui，刺骨的寒。&ldo;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其實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個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樓上引火自焚。如果沒有因此招來心魔的力量，現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自由的信仰。神可以擁有一切，qiáng大，聖潔。可是在你眼中，他們當真如此聖潔嗎？明明心裡早已汙染上了qgyu，卻偏偏作繭自縛，怎麼也不肯放棄那個聖潔的稱號。我只是覺得，他們沒有資格來要求人信什麼，敬畏什麼。我只是一個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沒有遠大的抱負，也不想成為神界的一個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們毀滅了我的一切，我便總是要毀滅他們的一切，這樣我才會開心。在我心裡，他們除了稍微qiáng大一些之外，和人沒有兩樣。我活到了現在，如果不做些什麼，豈不是沒有一點意義麼？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以將我殺死，你如何能懂？&rdo;絲竹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ldo;你想怎樣做呢？顛覆他們，建立一個新的神界？還是和父親信仰的暗星一樣提倡qgyu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謬論調？！無論神怎樣，他們千百年來都是作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隻身一人，當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什麼嗎？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為，不過是墮落的表現罷了！我們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為什麼要為了那些虛無飄渺的信念放棄自己的快樂？！麝香山有什麼不好？只要我們安靜順從，總有一天可以與神平起平坐的！這樣你還覺得不公平嗎？！&rdo;清瓷看了她半晌，輕道：&ldo;如果他們當真是清潔聖明的，就不會用那種qiáng大的力量來屠殺脆弱的凡人。真正的qiáng悍不是用bào力來獲得的，也不是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個真正自由的，快樂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們的脆弱，不再有人每天提醒我們qgyu是骯髒的東西。人是有感qg才活得開心的眾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遠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麼的理論，我不稀罕，也不覺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顯得正確，那我寧願我永遠錯誤。信念是虛無的東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卻是實在的可以讓你觸控到的事物。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也不想回頭。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麼？&rdo;她輕輕擺脫開絲竹的糾纏，轉過身去，又道：&ldo;這個神界早已腐爛，總有人會來推翻。我能做的，無非是加速其敗壞而已。神的聖潔衣服，由我來為他們脫去。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除去那點微弱的光明外衣，他們和我們是一樣的。我要的就是這種平等。&rdo;她抬步就走，再也沒有一點猶豫。絲竹疾步追上，從後面死死抱住她，低叫道：&ldo;別走！就算這個神界再沒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無法阻止你離開。可是太白大人呢？難道他也沒辦法讓你留下麼？今天……我分明在天綠湖邊看到你與他了！他對你那麼溫柔，那麼親密，你不是也沒拒絕嗎？！沒錯是他屠殺了落伽半個城，可是你不也讓這個仇人為你傾倒了嗎？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說，我們都是普通的女子，還有什麼比征服一個男人更成功的事qg？！我不許你走！我不許你傷害他！&rdo;清瓷沒有說話，只嘆了一聲。好久好久，她才握住絲竹的手，柔聲道：&ldo;就是因為他動了qgyu，所以我不能留。何況他只是下界之後，遇到了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事qg，一時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個自己不討厭的女子來嘗試。他的感qg其實很脆弱，只要有人給他當頭棒喝，他立即就會清醒。那個時候，我就真的無路可退，必然要被作為誘惑之妖物而銷燬了。我此時再不走，難道要等神界來消滅我嗎？我還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rdo;&ldo;那你……要去哪裡？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麼容身之處？&rdo;清瓷微微一笑，&ldo;天下之大，哪裡不是容身之處？我總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讓神界諸神對凡人不敢小窺。&rdo;她反手摸了摸絲竹淚溼的臉，柔聲說道：&ldo;絲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麼破綻。她的野心極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沒我護著你，自己小心。我走了之後，百年之內，必然回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