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長進都沒有,終日被人保護在後面,她這樣算什麼寶欽城的大小姐?!&ldo;不是我指使的!但若我早知道他們的行動,今日你或許根本已不能站在這裡了!&rdo;她厲聲說著,一把抹去懦弱的眼淚。熒惑的眼神讓她莫名的心慌意亂,可她已不願再去想那裡面到底包含了什麼。無論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鮮血,來償還給那些為寶欽城的自由獻出生命的族人!熒惑一把將海閣摔開,然後飛快地捉住炎櫻的胳膊。&ldo;跟我走!&rdo;他沉聲說著,轉身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將這個女子帶去哪裡,卻本能地這樣做了。這麼長時間,一直藏在心裡最深處的人,一旦捉住了,他不會再放開的!海閣給他一摔之下,踉蹌著跌到了地上,身上出乎意料地一點損傷都沒有!他急急回頭,這個修羅!他要把大小姐帶到哪裡去?!怎麼能讓他得逞?!熒惑的身體忽然化成一股熱風,將炎櫻整個人託了起來,海閣伸出的手,只來得及抓住一綹gān燥的風,然後那兩個人,身體竟然化做了輕煙,冉冉地在月光下消失了!&ldo;姐姐!&rdo;他終於忍不住將一直藏在心裡的這個稱呼憤然地吼了出來!可是回應他的,只有遍地血汙,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當中,形單影隻,淒涼之極。炎櫻以為自己正被這修羅用神火焚燒魂魄,全身上下痛到了極至。神火不似凡火,觸人只有面板的痛而已,它彷彿會鑽進身體裡面,連著骨骼,血液,內臟,一起著火,偏偏痛到了極處,整個人卻是清醒著的,生生受這種煎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恍惚中,她忽然覺得自己雙腳又踏中了實地,踉蹌著走了幾步,差點摔倒。一直纏繞著自己的火焰突然消失,鼻子裡吸進的是冰冷的空氣,將方才熾熱的內臟瞬間又凍結了住。她有些驚訝地抬頭四處望去,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下了青鼎山,現在正在山腳下呆呆地站著。熒惑的身影在五步開外,頭也不回,飛快地往前走著,她一時不能理解,怔在那裡。她……沒死?熒惑將她帶下了山,是為了什麼?顧不得多想,她邁步追了上去,張嘴正要說話,卻見熒惑整個人忽然&ldo;冬&rdo;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身上明亮的火光終於也熄滅了,漆黑的頭髮散亂在背後,看上去有一種與他平時的qiáng勁完全不協調的虛弱。她大是驚異,急忙跑過去將他整個人翻了過來,只見他雙目緊閉,臉色慘白,顯然還是為海閣他們的水系咒法傷害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僵在那裡,心裡百般滋味,同時侵襲,只怔怔地看著這個仇人,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做不了。&ldo;還好……還好……&rdo;他忽然喃喃地這樣說著,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攥得死緊,怎麼都不放開了。還好……不是她指使的……真是……太好了……印星城‐‐白虎默默地看著地上碎裂的窺世鏡,每一塊碎片裡猶帶火光,明亮橙huáng,極是美麗。&ldo;失敗了……嗎?&rdo;他喃喃地說著,然後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踏過鏡子的碎片,一直走到窗前。北方的月光更加澄澈,映著窗外皚皚白雪,令他原本就白皙柔弱的臉看上去更加透明一般,似乎連經脈都可以看見。他的眼睛是一種接近透明的棕色,如同玻璃珠一樣,晶瑩美麗。抬起修長的手,慢慢一算,忽然又笑了。雖然沒能真正除掉最棘手的修羅,但好歹能將他絆在南方好幾時日了,於他也是一件好事。現在北方能阻撓四方的神,只有那個受傷的辰星,暫時不足為懼。除非司月肯放下一切親自來曼佗羅城,不然,一切很塊就在他掌握之中了!正在沉思,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喧譁,然後朱雀驚惶的聲音就刺進了耳朵裡。&ldo;白虎!別看鏡子了,快出來!事qg不太妙啊!&rdo;他皺了皺眉頭,走過去開啟了房門,沉聲道:&ldo;出了什麼事qg?大呼小叫的,一點體統都沒有!&rdo;門一開,卻不只朱雀,連青龍和玄武都臉色凝重地站在那裡,一見他出來,玄武的臉更黑了。&ldo;白虎!你居然敢騙我!&rdo;玄武一把捉住他的衣服,幾乎將他孱弱的身體從地上提起來,令一旁的朱雀和青龍都驚呆了,急忙攔住他犯上的舉動。要知道,現在的四方之長可是白虎!玄武這樣的行為完全有理由將他打入大牢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