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近視!”
霍正真真是無語了,氣得雙手攥拳地深呼吸。張香則是竊笑一番,悠悠地上車走了!
其實張香最無語的就是過敏的時候去醫院就醫,天知道張香有多討厭去醫院,但是去醫院看過敏則是張香厭之又厭的,因為治過敏的時候從掛號後起,就非常的丟人,能比治痔瘡掛肛腸科還要丟人的就是治過敏了,因為該科叫變、態、反、應、科,想知道過敏的人對什麼過敏麼?要先做過敏源的試驗,張香每次都想跟醫生建議,能不能換個科室的名字,叫過敏科、敏感科、哪怕是非常態反應科,都比現在這個變態反應科強,因為她絕對敢打保票,基本上所有過敏的人都會對這個科室的名字過敏的,而且是強烈地過敏!丟人的掛完號才僅僅是沒臉見人的開始,等叫號的時候,才是丟人版地逐個亮相,“變態反應科,21號,張香,請到3診室就診。”每次聽到這個廣播的時候,張香真希望立即有個地縫能鑽進去,或者立刻過敏休克就好了,可以躺在擔架上,不用面對周遭投射過來的眼光,醫院不是最應該保護病人隱私的地方麼?為什麼這裡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傷害病人的身心呢?
然而,傷人身心的還不止醫院而已呢!在國企,普通員工入職時設定一個基本工資,隨著工齡的增加和崗位的變動每幾年有些百十來塊的上漲,其餘的收入基本上是大鍋飯,沒有按勞取酬的分別,除非你升職進入領導行列,可以按照領導的高額百分比例從獎金中抽成,否則你工作20年其實和剛上班的不到2年的人的工資相差不過工資的三成,反而還要因為扣這扣那的一堆五險一金的令工資連個稅的起徵點都達不到,而且只要沒有行政級別的獎金分成,乘上攤開的係數,那點所謂的獎金其實是十分不可觀的。指著那點基本工資過活的人在國企是比比皆是,而真正在國企高薪的人都是符合各種補助條件的崗位上的員工,他們的補助不止把工資翻倍翻番,甚至都能和獎金的比例相抗衡,根本沒有什麼是公司大機器裡做貢獻的小園丁之說,因為你貢獻的就只有你在公司的利益分成比例,而不是集體榮譽,所以在國企崗位分配決定一切,而決定崗位的有隻有領導,這樣的利益鏈條彎彎曲曲地圍成了圈。
第80章 兵來將擋篇七節
在張香上班的同一辦公室裡有個大叔,年近50,現在卻和張香做著一樣的辦公室基礎工作,統稱為“小打兒”、“打雜”,大家都說他不會來事兒,待人接物有問題,不好相處,所以上班這麼多年還是個辦公室普通人員,可是張香覺得他其實也並非人們盛傳的那樣,只是一個有些木訥的書生,其實就是不會對所謂領導溜鬚拍馬、曲意奉迎,想必年輕時也是抱負非常,可是被打壓了這些年,所有的光芒都被掩蓋了。據說他剛上班時,一表人才,又以高學歷聞名於公司,九十年代的碩士學歷是多麼地鳳毛麟角,各個部門都爭相地要他,女同志都爭相地傾慕,兼職媒婆的大姐們更是不勝其煩地給他介紹物件,可是同期入職的新人都因為他的高學歷相形見絀而排擠他,他上班20多年,基本上就是在頻繁地調動工作,從整家國企裡大大小小的局級單位到處級單位,再到像現在這個小小的科級單位一樣的地方,他幾乎都呆遍了,每到一處都因為相關的同事們視之為假想敵地對他敬而遠之,相關的領導覺得手下有著這樣的高學歷的人過於威脅所以急於擺脫掉,於是便隨便找個由頭將他調動,就這樣,在他一次又一次調動中度過了自己人生才華最發光發亮的歲月。每當他再次燃起希望重新開始的時候,被現實又一次地打擊地垂下頭來,讓他清楚地認識到,整個國企是一家,沒有誰不認識誰的,大家關係攀關係的像是一副量子力學的圈一樣,最後都能繞回來,他即便自己再低姿態也沒有辦法改變周圍的人對他的假想敵心態,他到哪個單位都被安排在可有可無的閒職,從不被委以重任,有時候他都佩服那些安排他的領導們的良苦用心,總是能為他安排一個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職位,做些可有可無的工作,既立不了功,也沒法說這職位委屈了他這個人才,讓他的雄心壯志一次次被澆熄,再加上被婚姻捆綁,走也走不了,留也留不好,就這樣過了自己職業生涯的半生。如今自己已經年老,既沒有當年的壯志,也沒有厚實的資歷,更沒有做過任何有建樹的事情,在現在的高競爭的工作環境裡,國企這樣安穩的溫床還是無法割棄的,雖然收入不高,可以依然溫飽不愁,自己也就只能這樣渾渾噩噩地期盼退休,對這種不憂寡而憂不均的國企人是不是總也擺脫不了這樣走不了也留不好的境地。
相比於埋沒人才,更有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