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新奇得很,還很美味!”
梁承馨伸出玉指,輕點她那可愛的酒窩,嗔瞪一眼,開口:“你啊——就知道吃!不過,那東西確實很討喜,顏色鮮豔,模樣也好,難怪大家都喜歡!”
雲幻點頭附和:“是啊,連我三哥哥也喜歡!德哥哥一見大家好奇,又是看又是問的,他偏偏笑著還不回答,故作神秘。那得意的小模樣,你都沒瞧見!”
“喲!我哪會兒跟你一般,整天就盯著九弟弟看。”梁承馨又拿起絹帕,捂著小嘴嬌笑連連。
雲幻紅著臉,啐了她一下,嘟嘴道:“馨姐姐你最壞了!你的嘴巴怎麼這麼厲害,當心我——”調皮地轉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曖昧道:“當心我跑到臨安城的游龍山莊去,告訴那個‘游龍天下,舉世無雙’的遊弋莊主!”
說完笑呵呵地小跑出去幾步,避開梁承馨要伸過去捏她的玉手,呵呵說:“打人呀——遊莊主!馨姐姐是一個悍婦喲……”說完,笑哈哈地跑開了。
梁承馨臉頰紅通通的,手帕一把捂住嬌美臉蛋,罵道:“幻兒!你這鬼丫頭……呀!羞死人了……你!給我站住!”舉著玉手,嬌喘連連小步追趕著。
後面的侍婢和婆子們低垂著頭,嘴角笑意羞澀,連忙快步跟上主子們。
終於,周圍又恢復了安靜。梧桐樹高聳獨立,秋風輕刮,偶爾幾片枯黃的樹枝落地,更顯秋天的蕭瑟。
“咚咚!咚咚……”某女抬手重重幾拳,悶悶地打在遊弋胸口,哼哼道:“遊弋莊主,我要告訴你——馨姐姐是一個悍婦!”語氣本想學那嬌聲嬌語,但一說出口卻發現酸裡酸氣。
遊弋被她這麼捶著,身子只是輕晃,厚實而沉穩,眼睛連眨一下都沒有,說:“不要亂學,很難聽。”都不知道那些深閨女子是怎麼活的,連個話兒也不好好說,驕裡嬌氣,聽得讓人耳朵難受。
雲十一連忙附和點頭,眉頭成川型,說:“我也覺得難聽。不過,我也學不來啊!”
遊弋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直視那閃亮如星辰的黑眸,說:“不要亂學,月兒的聲音是最悅耳的嗓音,若皎月懸空,清新自然。”
說完,摟她在懷,飛身而起,如燕輕掠,風輕馳騁。淺綠色的衣衫與雪白相拂相纏,相互輕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黑夜裡形成一道柔美的幅線。
清晨涼意甚大,山間更為露濃。
一輛馬車停靠在茂密的大樹下,周圍筆直地站著侍衛,有幾人來回走動,動作皆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聲響。
瑞木冷冰著臉,手裡提著一個黑漆漆的碗,走了過來。小白一見那個熟悉的碗,立刻撒腿跑開,篤篤幾聲躲在馬車的另一頭。
瑞木無聲輕嘆,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馬車前頭蹲靠著一團白色,正是昨晚主子們救回來的兩隻白鴿。他剛一靠近,那白鴿立刻警惕地撲扇翅膀,打算飛走。
一隻肥嘟嘟的嫩綠小鳥飛了過來,“嘀咕!嘀咕!”叫著,白鴿們乖巧地收回翅膀,又回去繼續蹲著。
瑞木感激地看了一眼嘀咕,用手沾著碗裡的墨汁,動作熟悉地塗抹起來。一會兒後,兩隻黑漆漆的黑鴿子順利誕生!
站在馬車上的嘀咕看了看,又望了一眼正在低頭吃草的小白,用雙翼捂住嘴巴,腦袋瓜沉浮不定,肆意嘲笑著:滑稽得很!
瑞木收回手,冷眼瞥了它一眼,走向馬車的另一頭。見小白身上的墨汁有些褪色,深一塊,淺一塊,遠看還不怎麼難看,近看就……
他悄悄地伸手,在小白身上輕輕抹著——不到片刻,小白巨大的鼻孔用力一哼,嘶叫著踢踢前腳,一溜煙跑遠。瑞木捏緊碗,本想衝上去——
“瑞木,算了。”清潤如水的嗓音淡淡響起,淺綠色身影慢慢步過來,俊朗挺拔,高貴如雲端高陽。
“小白不喜歡那墨汁味道,換些褐色塗料。”遊弋墨玉般的黑眸微眯,看著那消失在樹林裡的黑色小點,淡聲吩咐。
瑞木恭敬點頭:“是。”接著,他低頭退了開去。
“嘀咕!嘀咕!”肥嘟嘟的嫩綠小鳥掃了一眼樹林末端,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嘲諷。嘿嘿……小樣!怎麼樣也不白了,還小白呢!
遊弋優雅輕拂衣襬,悄聲道:“嘀咕,你這身嫩綠絨毛也用了許久吧,要不要試試白色看看?”嘴角微微翹起,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縷幽光。
“咻——!”嘀咕嫩綠小身子疾馳遠去,眨眼功夫消失在樹林裡。
“咕咕!咕咕!”兩隻渾身黑色的鴿子趕緊飛起,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