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風閣的院子裡奔進來一個嬌美的女子,嘴裡一直喊著“弋哥哥!”——竟是早先時候她和藍墨不小心撞到的那個姑娘。
遊弋似乎很驚訝地站了起來,那姑娘笑臉如花,一把撲進他的懷裡——
李雲澈口瞪目呆地張大嘴巴——
雲十一氣息一個不穩,堪堪摔下,連忙吸氣穩住身形。
大紅在後面飛了上來,追上她喊:“幫主!怎麼辦?怎麼辦?”
雲十一待著臉,看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兩人,腦海裡有些模糊,頓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大紅卻扇著翅膀重複著:“怎麼辦?怎麼辦?”
……
滄海醫院門口,一個魁梧高大的人筆直站著,微微仰頭,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有些焦急。忽然,一抹雪白迅速從前方飛來,閃入他的眼簾。
任天聰舒心一笑,朗聲喊:“幫主!”
雲十一瞧著他的笑容,有些空洞的心暫時緩和了些,微笑著停下腳步,問:“大當家,你怎麼出來了?”她指了指他仍緊緊包裹著的手臂。
任天聰連忙搖頭,說:“幫主,我這只是手傷,不用一直躺著。有了你給的那些白色粉末,傷口好得奇快,再過幾天我又能打拳耍狼牙棒了!”
“要緩一下,不要太著急了。你站在這裡,衣衫也都換了,你不會是把病房讓給別人了吧?”雲十一眯著眼睛,偏頭問。
任天聰憨憨笑著,答:“就知道幫主你的眼睛最尖!我都沒事了,傷也不重……那些送來的傷者有好些都挺嚴重的,我就把房間讓給他們。”
雲十一瞧著他的憨厚善良笑容,癟嘴說:“我就知道。”轉而輕嘆,幽幽一句:“反正都不夠,又何須在意那麼一小間呢?”
山上的傷員多如牛毛,接病人的擔架和牛車絡繹不絕,可還總是接不完。這所謂的盟主大會,根本就是傷人殺人的大宰場……
任天聰見白衣少年閃爍晶亮的黑眸帶著一抹明顯的暗沉,心裡明白幫主的想法,深深一嘆,伸出大手,一把摟住雲十一的肩膀,說:“雖然只是一小間,但對我來講,我是無愧自己的心。對那些傷重的人來講,卻是天大的福音。”
轉而一笑,說:“幫主,咱們能做的就盡力做,不能做的就順其自然。你不須如此介懷,懂嗎?其實,在我們的心裡,你已經做得很好——不,絕對是最好。”
雲十一看著近在咫尺的慈愛臉龐,心裡一暖,笑著點了點頭,答:“我懂了,謝謝大當家。”
“啊哈哈……我們最好的雲幫主怎麼突然客氣起來啊!我都不習慣了……哈哈!”任天聰放開摟著她的肩膀,爽直地大笑起來。
雲十一也跟著笑起來。笑著笑著,心裡的那股空洞似乎完全補上一般,心情也舒暢不少。
這時,藍墨匆匆地跑了出來,高大健碩的身子湊近,著急問:“主子,我讓大紅給你傳信……”見雲十一瞭解地點頭,他趕緊又問:“那該怎麼辦啊?”
雲十一略一思索,朗聲道:“我們帶來的藥物仍充足盈餘,只要送下山的病人就儘量接收救治。另外,將病房一概改為普通病房,費用減低,儘量加床加人。將一些重傷者和輕傷者混合居住,同一門派幫派的也儘量住一塊,讓大家互幫互助,輪流躺床休息。”
藍墨聽罷,抱拳答:“是!”連忙跑下去。
任天聰笑著點頭,稱讚道:“幫主就是有辦法啊!對了,我也可以去幫忙煎藥……”
雲十一卻伸手拉住他,調皮說:“你當然要幫忙!不過,先幫我傳信給四當家。”
“哦……好!幫主你請說。”
……
夜幕降臨,廝殺打拼了一整天的崇武山終於停歇了下來,一切歸於平靜。大自然的黑白規律掩蓋著,遮蓋著,終將所有的一切還歸於平靜。
夜深了,凌風閣二樓的燈火仍是明亮不已,一人端坐窗前,手裡執書,優雅靜讀。
雲十一踏風而行,瞧著那處燈火明亮的地方,心裡頓覺溫暖。
“嘀咕!嘀咕!”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讓她的腳尖稍稍停住。她笑著往一樹叢飛去,雪白身影一斜,靠在樹梢上,輕巧而立。
嫩綠小身影立刻撲了過去,扇著翅膀,拼命地“嘀咕!嘀咕!”起來。接著又指了指前方二樓燈明處,搖了搖頭。然後又指了指山下,揮手拜拜。
“怎麼?我剛從山下上來,你又要我回去?”雲十一狐疑挑眉,又瞥見嫩綠小東西的慌張,忍不住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