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啊?”她目光驚奇而微微期待,“那時候我都長大了。”
“對,緋兒長大了。”他望著她閃亮透徹的眸子,笑得更加溫柔。“等緋兒及笄,就可以嫁給我了。”
她立即羞紅了臉,嬌嗔道:“誰、誰要嫁給你了?”
“你不嫁給我要嫁給誰?”他攬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低頭凝視她的眉眼。“你娘已經將你許配給我了,待你及笄之後,就得嫁給我為妻。”
她眨眨眼,很認真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認真看著他。
“那你還會娶別人嗎?”
他颳了刮她的鼻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我若娶了別人,你當如何?”
她臉色立即就變了,推開他跳下地,冷冷的瞅著他。
“你要是敢娶別人,我就給你下穿腸毒藥,毒死你。”她抱著胸,嬌小的身子在陽光下倔強而堅持。她仰著頭,目光執拗而清冷。
“我死也不與人共事一夫,我才不要像娘一樣處處被別的女人欺負又不敢反抗。”
眼見她真的生氣了,他連忙蹲下來安慰她。
“好好好,我不娶別人。”他扳過她的身子,柔聲哄道:“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師兄這輩子就娶你一個人,只疼你愛你一個人,好不好?”
她下巴一抬,懷疑的看著他。
“你說的是真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他立即伸出三指,“若我此生有負緋兒,就讓我死在緋兒手裡,永世不得超生。”
她連忙拉下他的手,嗔道:“發那麼毒的誓做什麼?我又沒說不相信你。”
他微笑著抱起她往屋內走,眼神寵溺而溫柔。
“緋兒,我不喜歡看你蹙眉難過,我想要你日日展露笑顏,一輩子快快樂樂,永遠不知痛苦憂愁。”
……
他睜開眼睛,耳邊還回蕩起當年的點點滴滴。
言猶在耳,卻早已物非人也非。
慕容府琉緋閣,如今是何模樣?當年他為她釀的那壺酒,是否還在?
沐輕寒能夠刺激她記憶覺醒,如果他出現,她會不會想起他?那一年血色的夜殘酷的殺戮無月的星空下是否有霜白如雪的身影銘刻在她記憶深處?
他是否可以不顧一切的帶她走?
而她,願意跟他走嗎?
沐輕寒和雲墨都不告訴她真相,他又如何忍心讓她痛苦?
這翻覆詭譎命運,輪轉不休。他不能讓她永墜地獄深淵,生不如死。
如果,如果唯有忘記那一切才能讓她再添笑顏,那麼,他會讓她忘記。
他看著漆黑毫無星子的夜空,眼神裡逐漸下定了一個決定。一個,可以改變所有人命運軌跡的決定,一個,可以顛覆他生死的決定,一個,他或許遺憾卻永不後悔的決定。
……
沉沉的呼吸聲在耳側低低響起,亂了心跳的頻率。鳳君華腦海裡煩亂的思緒頓時一空,有些怔怔的抬頭看著他。
雲墨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語氣低沉眼神痛楚。
“我去晚了…”
他閉上眼,腦子裡回想起那一夜滿地的鮮血和屍體,想起那一年他離開,以為只需要等待,便可納她入懷。然而不成想,險些就是永別。
十二年時光有多長,痛苦悔恨就有多深多重。
鳳君華慢慢安靜了下來,“十二年前我失蹤的那晚,你去過慕容府?那你知道害我的人是誰?”
玉墨沉默著,似乎在斟酌,也似乎在掙扎,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完全清楚,有些事情,我不敢確定。”他頓了頓,低頭凝視著她,眼神沉沉如夜又湧動著春光曼妙的柔情。
“我去的時候,你已經失蹤了。”
鳳君華眼神有些恍惚,迷迷糊糊的問。
“你是專門趕回去救我的?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我…”雲墨正準備說什麼,火兒忽然又跳了出來,在她眼前張牙舞爪,似乎極力的想要表達什麼。
鳳君華腦子有些亂,一把將它抓了過來。
“別鬧。”
火兒停下來,委屈的看著她,雲墨將火兒又塞回袖中去了。
鳳君華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雲墨說火兒是她的寵物,那為什麼又到了他手裡?
看出了她的疑惑,雲墨道:“你被人所害,最後將火兒送了出去。”
“是火兒給你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