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大抵是從前那幾次賺足了經驗,沒讓她吃太多苦。
“好了,快起來吧。”
他輕輕微笑,體貼的扶著她坐起來。一揮手將她的衣衫攏於手中,仔細的給她一件件穿上。
到得此刻,再推拒就顯得做作了。何況她現在的確很累,也樂得讓他伺候。
待到兩人都穿戴整齊了,他又將她抱起來,走到梳妝檯邊坐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那把曾經送給她的木梳給她梳頭。
她透過象牙鏤花小圓鏡看著他專注溫柔的眉眼,只覺得心頭也一片柔軟。
“你怎麼貼身將這個帶在身上了?”
“你總是丟三落四的,我不給你記著誰記著?”說罷一個墮馬髻已經梳好了。她往鏡子裡一看,頓時怔了怔。
“你怎麼…”
“這是標誌。”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雙手自身後將她環抱在懷裡。“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自然應該梳婦人的髮髻。以後別人看見了也知道你是有夫之婦,不敢再糾纏於你了。”
她哭笑不得,又聽他在耳邊十分滿足的嘆息道:“也不枉我仔細學了那麼多年,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她一呆,“你說什麼?”
“我說…”他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曖昧而低沉道:“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她頓時聽得面紅耳赤,嗔道:“貧嘴。”
“我說的是事實。”他振振有詞。
她羞紅了臉,“不跟你說了。”她說罷就要起身,他卻按住了她的肩膀。
“等等,還沒完。”
“還要幹什麼?”
他笑笑,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對耳環,淚珠形的,淡白而微微泛紅,內裡流動著溫柔的波光,似泉水。
她一愣,隨即眼神溫柔下來。
他一慣如此體貼周到。
他和認真的給她戴上耳環,然後往鏡中一看,頓時呼吸滯了滯。
“青鸞,你真美。”
這句話他說過無數遍。然而無論是她麗色天成還是因練鳳凰訣的關係容色越發美豔,都不如此刻來得驚心動魄。疏離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從前是風姿卓越傾國傾城,如今便是誤落凡塵沾惹紅塵之氣介於仙女和婦人之間那種成熟的嫵媚,足以讓天下任何男人見之失魂。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深邃而黝黑,似一個無底漩渦,要將人給毫無保留的吸進去,甘願為她沉淪。
彷彿一夜間,她就從一個含苞待放的花苞一下子盛開,綻放了獨屬於她最也最迷人的美麗,美得讓她自己都覺得驚心而不可置信。
難以想象,不過只是一夜之間,她的容顏五官還是沒變,但是風情卻已然大有不同,從眉梢眼角都不自覺得的流露出魅惑的氣息。
他環在她腰間的雙手又緊了緊,她已經感應到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被那般灼熱的溫度撩得心絃欲動眼神迷離,隨即低低一笑。
“怎麼了,被我迷住了?”
“對啊。”他毫不避諱的承認,“我可不是早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所以了嗎?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嗯?”
最後那個嗯字,他故意用鼻音發出來,又拉長了尾音,聽起來別有曖昧挑逗的意味兒。
鳳君華回頭瞪他一眼,只是沒什麼殺傷力,反倒是眼波流轉如芙光琉蕖,別有令人意亂情迷的效果。
他立即低頭去吻她,她嬌笑著躲開,帶幾分戲謔道:“瞧你昨晚那麼孟浪的樣子,也不知道從前是怎麼忍過來的。”
他只是笑而不語,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從和她重逢後,無數次他快要壓抑不住對她的渴望卻又不得不忍住不碰她,只得一個人用冷水沖涼來消減對她的慾望。
不過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補償。
他將她拉起來,“走吧。”
“去哪兒?”
“給師父敬茶啊。”他一頓,又笑意深深道:“不對,現在應該叫岳父了。”
她原本賴在為他前半句話面色微微僵硬,又聽得後半句,眼神微閃而嗔怪。
“什麼岳父?也不知羞。”
“難道我說的不對?”他挑眉,湊近她耳邊道:“你都是我的人了,現在就差一個大婚形式而已,你爹可不就是我的岳父?”
她偏過頭,躲開他戲謔溫柔的眸子。
“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