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齒涯卻是追問道:“那為何,仙子不顧仙威,要助我與少白?”
丹絲蘭頓足氣道:“我都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可能。。。。。。可能。。。。。。,啊,夜少白長得是好看,可是非得是出於男女之情嗎?你以為本仙子是那麼膚淺的人嗎?黑炭頭,你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可真剪掉你的大舌頭。”
黑齒涯意味深長的悠悠道:“最好不是,但如果喜歡少白,仙子必定會後悔的。”
丹絲蘭問道:“為什麼會後悔?”
丹絲蘭脫口而出,似不打自招,面上又是一紅,黑齒涯白了一眼丹絲蘭,卻嘆道:“少白心性,我是最瞭解的,相識幾百年來,他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別看他外表冷漠,其實內心卻是大情大性,一旦動起情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以致。。。。。。以致。。。。。。以致才有今天的局面。”
說到深處,黑齒涯悠然長嘆,繼續道:“少白若是執著一件事來,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仙子還是不要飛蛾撲火為好。”
丹絲蘭欲作分辨,卻又無從分辨,如鯁在喉,只覺胸口煩悶異常,說不出的難受,再看夜少白時,那頎長的背影,猶如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兩人沉默下來,不再語言。
而在右端的放鶴翁雷復,卻又是另一番情形,他本意煞煞夜少白的威風,在諸仙面前亮個彩相,出下風頭。
雖對夜少白是隻聞其名,但雷復自負極高,本想佈下九天神雷陣,夜少白不死也重傷,哪知夜少白仙力高深地出乎所料,不僅如意算盤落空,還被夜少白打破結界,如今,夜少白竟另闢一出冰雪天地的天地來。
這個天地,卻是大有來頭,一結界兩天地,意味著一場不是你生便是我亡的較量…修為真元比拼。
所謂真元比拼,是雙方以犧牲自身真元為代價進行對決,雙方一旦接招,途中無法退出,如同雙方互推齒輪,提前退出的那方必被齒輪所壓,因此,真元比拼,是不到一方倒下,絕不罷休。
通常,仙家之間切磋過招,點到為止,縱然小傷細痛也無傷大雅。但這種殘酷的對決方式在仙界是少之又少,可說是背水一戰,破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實打實的對決比的是相互間真元的雄厚,比任何仙術,真刀實槍都要來的兇險,一個不慎,立判生死。
夜少白已冰封大地,擺明車馬,開門見山,要與雷復一決生死,除非雷復承認技不如人,願做縮頭烏龜,否則,由不得雷復不接。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雷復氣勢一漲,臉上紅光大盛,長鬚無風自動,凝神應對。
雷復卻是不知道,夜少白作出殺招,卻非是無的放矢。
雷復的九天雷陣雖對夜少白造不成大的傷害,但夜少白在抵禦雷電之擊時,雷電每攻擊一次,便需催動一次仙靈釋放白色仙元,而釋放仙元同時,紅色妖氣也跟著釋放出來。
妖氣不比仙元,仙元可心隨意動,妖氣卻是不可控制。隨著仙靈不斷催動,夜少白已感覺到,體內的白色仙元飛速運轉中,紅色妖氣也跟著橫衝亂竄,越聚越多的妖氣遍佈全身,以致於每每抵禦雷電時,全身便生出相應的刺痛感。
如今,夜少白的體內,同時高速運轉著白色仙元與紅色妖氣,饒是自己仙力雄厚,卻也是隨時都有被紅色妖氣反噬的可能,隨著戰鬥時間越拉越長,吞噬的可能性便大一分。
速戰速決,夜少白不得不做出這一抉擇。
諸仙看來,夜少白從容不迫,泰然自若,而夜少白卻是自知所處的危險處境。
箭在弦上,不論攻守,只問生死。
夜少白先聲奪人,豪情一喝,白色玄衣發出錚然聲響,如漆的束髮向後揚起。冰封結界頓時風捲雪飄,寒風冷冽。
來勢洶洶,放鶴翁雷復也不敢託大,手中羽扇一揮,羽扇脫手,在身策不停打轉,結界內,電閃雷鳴,巨浪滔天。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兩人雙掌平胸向前猛地一推,便聽得“轟”的一聲,兩個結界在中間發出一聲巨響,開始發生激烈的碰撞。
夜少白激催仙靈,雙掌一收,掌心結冰,再是奮力一推。
一掌推來,雷復只覺掌心一股徹骨巨寒湧來,寒氣入體,如身在冰窖,渾身打顫,雷復心中一震,又驚又怒,銀牙一咬,不做任何思考,竟然使出全身真元,凝聚了他的數百年修為噴湧而出。
雷復全力一推下,兩個結界碰撞處發出一聲巨響,響聲後,雷陣結界卻是寸步不進,反觀自己,掌心泛黑,虎口劇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