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子。
新搬的院子,急切中辨不清楚方向,黑沉沉的看不到腳下的臺階,一步踏空,我跌墜在地。
下意識的護著小腹,胳膊狠狠的撞在地上,膝蓋處也是一陣灼痛,我趴在地上,抽了口氣。
偌大的庭院空蕩蕩的,青石板的地面冰冷,夜風吹亂了我的髮絲,黑色的天幕籠罩著我,留下無邊的悲涼。
仰首無言,只有暗夜的黑色,彷彿張開口的饕餮,不知何時將我吞入腹中。
這一摔,雖然疼,卻摔回了我的理智,摔回了我本該有的清醒。
扶著柱子慢慢爬了起來,手臂和膝蓋的疼痛還在一抽一抽,我也懶得去看,只是閉上眼睛,讓自己用力的呼吸著。
當初‘落龍谷’前,一計謀算易承烈,本該是完美的三日拖延,卻忽然被他的偷襲改變,當時我便一直猜疑著朝中有奸,卻因為易承烈未及時攻打京師而否定了這個判斷。如今再想,唯有晏清鴻猜到了回京不是風翊揚而是我,若他是‘梁墨’大皇子,易承烈之兄,似乎那場戰鬥忽然的轉變都得到了解釋。
哥哥曾說,‘梁墨’的大皇子神秘無蹤,身為皇子明知弟弟覬覦皇位,卻始終深藏不露,若非有要事在身,又如何能解釋的通?運籌千里,決勝萬軍之後,朝中擁戴無數,擁有這般能力的人天下又有幾人?
治國有方,輕易令臣子心折,百姓愛戴,若非因為從小受到的便是帝王之術,又豈能如此輕易在‘紅雲’嶄露頭角?
他身上的貴氣,他近來神秘的行徑,他眼中偶爾一閃露出的霸氣,他每每提到司馬宣時嘲弄看好戲的表情……
事情太多,多的讓我一件件想清一時竟是不能,可無論怎麼想,我越想洗脫他身上的疑點,越是艱難。
我要知道真相,卻不是直面相問,對他的信任太多,多的矇蔽了我的眼睛,讓我失去了判斷。
“小姐!”人影落在我的身邊,扶住我的身體,“您注意身子。”
木然的轉頭,黑色的人影隱在石柱的陰影中,只有一雙眸子依然明亮。
“我想找清鴻。”語氣忽然變的十分平靜,“你能帶我去尋他嗎?”
他只是微一遲疑,目光落在我的胳膊肘和膝蓋處。我淡淡的搖頭,“沒關係,沒有任何痛能超過此刻心間的感覺,我必須馬上找到清鴻。”
“好。”
他的回答讓我只覺得澀澀,麻木的邁著腿,“原來最值得我相信的人,不是至親至愛,而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手中的印鑑和戒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那圖騰閃爍,似在嘲笑我的無知,我的蠢笨。
“賀護衛,勞煩你看看,哪間屋脊瓦片間有透出光。”再是遮住了窗縫,或是暗室,只要燃了燈,屋頂就必然有些許透出。
他騰身而去,我靠著石柱,用力的吸著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晏清鴻對我體貼細緻,更是數次伸手搭救,我不相信他眼眸中的款款深情是假的,我不相信那每日輕言愛撫是假的。我要親自求證,用自己的雙眼和耳朵,去探聽事實真相。
捏緊了手中那兩方印鑑,悄悄的放入懷中,眼見著夜梟似的黑影落在我的身邊,不帶半點聲響。
“東院書房有個暗室,我找不到入室的門,只在房頂上看到很微弱的光芒,整間院落只有那邊有光,您要不要去看看?”
重重的點了下頭,我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牽向他的掌。
手仍在空中,卻落了空,腰身一緊,他的胳膊緊緊的環繞了上來,風過耳邊,人已被他抱著在屋頂上縱躍。
他的動作很輕,腳尖在瓦面上一點,又無聲無息的縱出數丈,眨眼間已到了東院。
漆黑的院落,感覺不到有人存在的氣息,冰冷蕭瑟的讓人望而卻步,最裡進的房間角落裡,閃出一點點微弱的光,若不是賀雲崖的指引,我根本發現不了。
不待我說話,他的手捂上我的嘴,粗糙的掌心緊貼著我的肌膚,耳邊是細微的聲音,“小姐莫怪,房中人有武功,不能傳出太大的呼吸聲。”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他身如狸貓,輕巧的落在屋頂瓦片上,伏下了身子。
這樣的姿態,讓我們兩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甚至我已是完全的趴在了他的懷中,但是可此我沒有時間去想彼此的姿態是多麼出格,而是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房中人上。
“‘紅雲’京師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這一聲,我頓時僵硬了身子,這是我一貫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