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各有特色,風情難辨。”
“果然是少年風流,這話說的讓我老人家都心動了。”
洞房花燭夜,合巹酒……
你是想提及當年的溫存,還是與我一般的目的?不過你似乎忘了,洞房花燭夜的合巹酒,是我獨自一人飲下的。
髮絲垂了一縷,我輕輕別到耳後,手指間嗅到了淡淡的皂莢香氣,屬於他的體溫味道。
是手爐上沾來的吧,手指微碰了下酒杯,灑落了三兩滴在手背,那烈酒濃郁的醇香頓時掩蓋了一切。
手落下,掩在了袖中。
狹長的桌案,通常是一人獨坐,如今擠了我和易清鴻兩個人,免不了些微的觸碰,冰冷的身體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還有酒氣,偶爾動作間的觸碰,似是親密無比。
但是他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我也小心翼翼保持著距離,只是酒香掩的了我手上的氣息,卻掩不了他偶爾動作時,衣衫上傳來的味道。
就象是一場圍秤博弈,進退都是高潔雅緻,黑白子落時無聲的硝煙瀰漫,我要防守的不僅僅是易清鴻,還有易南天若有所思的眼神。
易清鴻放下酒杯,“皇叔大人,現已入夜了,清鴻不欲打擾,這便離去,若皇叔願傳,清鴻隨時恭候。”
“那怎麼可以。”易南天笑道,“怎麼說都是叔侄,我可不能讓你去外面驛站住,不如就在王府休息了。”
易清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開口,“清鴻隨侍甚多,半夜驚擾王府心中不忍,不如改日?”
“行,行,行。”易南天笑著起身,“那就在這多住上些時日,欣賞北地風光。”
三個人,沒有談論任何朝政,只是飲酒隨聊的宴會,就這麼結束了。
當門外寒冬的冷風吹上臉頰的時候,我第一次對這冰冷有了喜悅,因為這冷風吹去了我身上沾染過他的氣息,吹掉了我不情願承受的溫暖,還是這冷風,讓人清醒。
馬車,在門外候著,我朝著馬車前行,眼見著人已到了車前,身邊忽然伸過一隻手,撩起了車簾。
“清鴻為娘子撩簾扶轎……”
耳邊,依稀想起了往昔的聲音。面容重疊,聲音重疊,所有的景緻都在重疊著。
那時,也是冬日。
我站定,目光停落他的臉頰,沒有躲閃,堅定駐留。
“大皇子請先行,小女子不敢僭越身份。”
他望著我的面容,所有的清韻雅緻在此刻不見了蹤跡,只有貪婪,瘋狂的凝望,“凝卿,你瘦了。”
有時,一句問候比海誓山盟更加的可怕,因為那在告訴你,對方只有時刻記掛,才能如此清晰你的改變。
只是我的心,已經被這冰雪天地凍結,不會再融化。
舉步,仿若未聞,意欲登車。
“凝卿。”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願相談?”
轉身,被風亂了的衣裙獵獵做響,我站在南王府門前,冷冷的看著他,吐出兩個比這風雪更冷的字,“不願。”
他微笑,暖了身上的冰雪,轉眼消融,“凝卿可是懼我?”
心,緊抽。
拳,緊握。
他再次踏前一步,與我面對面,“凝卿可是懼我?”
89 才逢清鴻 又見怪人
風捲起了他的大氅,在身後舒展翻飛,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一眨不眨,只獨笑而望,鎖著我的面容。
倆倆相望,本該是多情深重,愛戀繾綣,彼此無言情卻濃的心領神會,讓人讚歎豔羨。只若是人不對,就是相對無言,亦不會有半分悸動。
雪花可以迷濛視線,卻難以遮掩他的風華。我從不否認易清鴻的氣質是令人折服的高雅,更不否認此刻放任了華貴之氣釋放的他更加吸引人。
“大皇子言辭一如往昔,若是旁人口出此言說不定會惹人譏諷嘲笑,但若由您口中道出,卻像是有八成肯定。”我慢悠悠的出聲,帶著彷彿是笑的口吻,“就連我都懷疑自己,躲閃您是不是因為我害怕。”
他本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些凝結,我看著他的臉,微微吐了一口氣,“與你相識這麼久,我從未在任何一場事上贏過,甚至輸了國輸了家,還輸了自己的孩子,看到你若不逃避才奇了。”
他的目光在我的笑容中變得十分古怪,帶著幾分酸澀,幾分苦愁,悄然挪向我小腹的位置,停留許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逃避你,就是逃避過去的歲月,代表我還在意,也就